“他們會同意的。”
話止裴重熙挑起唇梢,眼中神色晦昧。
主意一打定。刑部那邊便派人送此消息到溫家。得知宗室兩位親王和楊家參與其中,溫行儉二話不說,直接派溫家死士盯死了這幾人。等將此事上奏陛下后,再作決斷。
此奏一經上奏,朝野嘩然,請旨降罪捉拿著三人的不在少數。不過三省的幾個高官都沒有開口,而且這三人又都是皇親國戚,貿然處置總歸不好。
“陛下,河南王與河間王皆是您的長輩。若是貿然處置,只怕會引發宗室不滿啊。而且楊禎又是長平公主的夫婿,如何隨意能處置。”諫議大夫上官邈出列對著龍椅上的桓淇栩,手持笏板一拱手,“老臣以為陛下您要三思而行,免得惹來宗室不滿。”
話落耳際裴重熙抬眸睨他一眼,唇際浮笑。
聽得上官邈一言,溫行儉瞥了眼御史中丞鮮于安,示意他開口。
得到暗示以后,鮮于安上前一步,“我大魏律上不避親王,下不避大夫。這三人觸犯魏律理應責罰,如何避之?更何況陛下是先帝所出,先帝的嫡親妹妹只有大殿下一人。”
“胡鬧!雖說大殿下才是陛下唯一的嫡親姑姑,但是這幾人如何不是陛下的長輩。再說了僅憑幾個書生、庶人的攀咬,就可以胡亂拿人問罪么?”上官邈仍舊做出一副維護模樣來,他并不贊同溫氏一黨的話。
吵鬧聲躥入耳中,裴重熙眼底滑過譏誚。宗室那些人果然還是不安分,宗室中獲封大長公主的唯有桓儇一人。其余者皆是原封號,并未做出更改。
可是眼下上官邈居然借此事想壓下溫氏的行事,豈不是給溫氏送把柄么?
“上官邈,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我們可不是胡亂拿人問罪,那書生和庶人都是親口承認與這三人有過來往。”說到這里溫行儉輕哂一聲,“到底有沒有罪,請他們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么?”
“就怕是你們屈打成招。”上官邈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屑。
若非一早就得了溫嵇囑咐,溫行儉恨不得上去撕了上官邈的嘴。眼下這個情況三省的其他幾人全無要開口的意思,仿佛都在做壁上觀。
“上官大夫,此事既然證據確鑿。不如讓三司提審三人,以作決斷。”旁觀了許久的桓淇栩溫聲開口。
到底還是年紀小,說這話的時候難免有些氣勢不足。不過還在能震懾住人。在桓淇栩開口之后,原本爭執中的幾人各自回位。
群臣共呼陛下英明。
然而在群臣的呼喊聲中,卻出現一道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只見年過六旬的越國公李孝通步出人群,一撩衣袍跪了下去。他這一跪,群臣都轉過頭目露震驚地看著他。眾臣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