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乘車離開。桓儇只帶了韋曇華一人,將徐姑姑打發回去。
府中管事呂興萬不知桓儇今日會回來,看見她時不免詫異,看到她身旁的裴重熙時,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他所見一切。
“呂管事,讓小廚房準備些熱粥還有些養胃的吃食。阿嫵宴上沒吃什么。”裴重熙不管呂興萬詫異的目光,牽了桓儇的手,“走吧,我們去書房。”
由著裴重熙牽著自己的手往書房而去。二人走在一塊,沒有侍女掌燈。但是看著他熟練地穿過各處,她神色浮現出幾分怪異來,她怎么覺得裴重熙比自己對這座府邸還熟悉?
“梁承耀他們在西院么?”裴重熙驀地出言詢問,拉回了桓儇飄忽的思緒。
“嗯。”桓儇點點頭,也不隱瞞,“除了樂德珪外,其他幾人都暫居于府中。我在想要不要等明年搬出宮算了。”
聞言裴重熙揚唇輕笑,“也好。不過就怕淇栩舍不得你。你在宮中興許還能制衡溫初月。”
“宮中規矩眾多,哪有宮外自由。”
睨他一眸,低下頭從他拂開的花枝下鉆了過去。雖然已經有意避開,但還是被垂下來的花枝勾住了頭發。
見此裴重熙神色尤為無奈。停下腳步了借著月光,替她弄開勾住頭發的花枝。裴重熙動作極輕,二人又離得極近,龍涎香的味道縈繞在她周圍。
“嘶。”桓儇吸了口氣。
“忍一會。我保證下次不會弄疼你了。”裴重熙耐心替她解開那惱人的花枝,語氣款柔。
聽著這怪異至極的話語,桓儇忍不住低笑起來。她這一笑,發間步搖隨之一顫,恰好從裴重熙腕上拂過。
“解開了。”睇了眼發間明珠,裴重熙揚唇一笑,“你該讓她們好好修剪下花枝,肆意妄為地生長實在是惱人。”
“那樣不是挺好么?反正我現在又不住在府中,她們想什么時候修花枝便什么修。”二人前后步上石階,桓儇面上笑意溫婉。
聞言裴重熙笑而不答,攜了桓儇沿著長長廊廡而行。
“其實我那日在洛陽遇見了陸徵音。她說她是去求求姻緣的。”桓儇似是想起什么來,淺淺勾唇,“我同她說姻緣是求不來的,該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我還以為你要拿我做賭呢……只希望大殿下莫要將我輸給他人。”
尾音刻意拉長,裴重熙促狹看她。
“誰要拿你做賭了。再說了本宮敢賭,她們敢應承么?”睨他一眸,桓儇拂袖徑直步下石階往書房而去。
步下石階公主府的書房已在眼前。比之其他公主府邸的華麗來說,桓儇這座公主府雖然十分闊氣,但是卻極為雅致。
府中所種的植物肆意妄為地生長。屋前假山上攀了不少藤蘿。一只夜貓步履從二人面前躥了過去,躍上墻頭,漫不經心地邁步離去。
推開門點燃屋中燭火,順手往薰籠內添了塊香丸。
二人才剛剛進門。呂興萬親自領了侍女入內打開食盒,就準備好的熱粥和吃食擺在桌上。躬身疊步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