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已經宵禁了。您是歇在府上么?”
門外傳來呂興萬的聲音,拉回了二人近乎飄忽的思緒。
聞言桓儇看了眼裴重熙,正想著要如何回答時。裴重熙已經搶在她面前開口。
“阿嫵今夜歇著府中。呂管事去吩咐婢子準備好被褥吧。”
聽得裴重熙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呂興萬更是目瞪口呆。難不成今晚大殿下打算讓熙公子留宿府中么?那他是準備兩床被褥還是去命人收拾西院啊。西院本是駙馬所居之地,可是如今已被桓儇改做客院,接待了那幾位儒生,總不能讓熙公子住哪吧。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屋內二人已經推門而出。看見呂興萬還站在原地,桓儇面露疑惑。
“呂管事還有什么事么?”
被點到名的呂興萬,思付一會沉聲道:“您今夜打算把熙公子安排在哪?”
聞問桓儇神色怪異地看了眼裴重熙,見對方倚在門旁。抱臂含笑看著她,儼然一副看戲的模樣。挑眉睨他一眸,眼露嗔意。
“就安排在本宮院里的東廂吧。”桓儇揚首溫聲開口。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大殿下放心,臣今夜一定會好好伺候您就寢的。”話落裴重熙牽起桓儇的手,挽唇輕笑,“希望大殿下嫌棄臣姿色不佳。”
聞言桓儇偏首,輕哼一聲“油腔滑調的。實在是太會應付女子。”
“可是至今為止臣只愿意應付大殿下,未曾應付過其他人。”
聽得他的話,桓儇挑眉睨他片刻。將手從他掌中抽回,大步往前走去。
安眠一夜。
吐蕃二王子默啜在宴上吐血一事,雖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太醫還是奉命在四方館內守了一夜,直到其脈象有所好轉,開藥診脈后才離開。
使團的主使默啜尚在病中,至于那位名義上的副使,不知被人鞭笞一番,身上帶著傷。
也只能在館中修養,擔不了主事的職責。
只剩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更是拿不出主意來的。
其他隨行的使者只能耐心呆在四方館內等著魏廷陛下再次召見。畢竟他們這回除了議和外,的確還想再迎一位公主回去。他們想的可不是那位金尊玉貴的大長公主桓儇,那位代價太高,他們一點付不起。
比起四方館的愁云慘淡,大魏宮廷仍舊籠罩在一片祥和中。
幼帝生辰在即,剛剛處理完議和諸多事宜的禮部和九寺又投入嶄新的忙碌中來。
不過好在之前他們就有所準備,是以并沒有太多棘手之處。
一切皆有禮制可循,只因先帝剛剛駕崩半年,在許多大的地方需要有所削減修改外,其他細小之處并無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