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韻之聞言連忙抹盡眼淚。折腰柔聲開口,“韻之自然不會讓姐夫失望的。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他。”
“這樣最好。”
桓儇騎在馬上刻意放緩了行進速度。直到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才揚鞭疾馳而出。
她身下的白蹄烏是難得的名馬良駒,可身后那人坐騎似乎也是稀罕之物。明明她快那人幾步,如今那人隱有要追上她的架勢。
最終在一處山澗前,桓儇驅使著白蹄烏,揚蹄躍了過去。站定后眼中浮笑盯著對岸的人。
“你騎術還是不如我。”桓儇揚唇傲然一笑,翻身下馬。將白蹄烏系在了一旁的樹干上。
學著她一樣將馬系在了稀便的樹干上。裴重熙仗著他腿長直接跨了過來,抱袖含笑望她。
“你甩開了桓璘?”將水囊丟了過去,桓儇屈膝坐在溪邊,“他如今可是十分巴結你。”
望了眼手中水囊,裴重熙仰頭飲下一口,“那封密旨我已經探知到一二。大抵是成帝有意借用宗室的手處死你。”
“果然。”說著桓儇以手枕在腦后,仰面躺下,“不過借用宗室的手處死本宮。成帝是打算告知天下是我毒害了他么?”
話落耳際裴重熙沒有立即回答。反倒是走到她身邊,讓她枕在自己膝上。
“你做事素來滴水不漏。朝臣皆知成帝是服用丹藥過量而死,縱然有人懷疑你。可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把成帝開棺驗尸。”伸手拂去沾在她發上的落葉,裴重熙視線略微深邃,眼中滿溢溫柔。
帶著笑意的鳳眸落在眼中,桓儇憶及霍韻之剛剛的眼神。伸手狠狠在他面上掐了一把,又挑釁似得看向他。
雖然動作不重,但裴重熙還是不禁抽氣。面上全無惱意,只垂眼看著膝上的桓儇,同她笑道:“臣是有哪里做得不對,惹惱了大殿下么?”
“本宮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披著人皮的狐妖,成天在外拈花惹草的。”睇他一眸,桓儇唇梢揚起,眸中滿是揶揄。
“臣怎敢在外勾引他人呢?分明是那些人見我俊朗對我意圖不軌,還望大殿下能夠庇佑我。”說著裴重熙將桓儇抱得更緊,垂下首貼在她耳邊,“可別讓那些人把我搶去了。再說了阿嫵分明是你不講理,一個徐朝慧,一個武攸寧皆對你有意。我吃醋還要說我.....”
聽得裴重熙越說越委屈,桓儇趕忙伸手抵在他唇上。免得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帶著涼意和香氣手指抵在唇上,裴重熙垂首將桓儇另外一只手握在手中。蹙眉眸色隨之淡了幾分。
“她說數年前見過我一面,可我對她之并無印象。不過霍家有意借桓璘攀上我卻是真的,這倒是個機會。”裴重熙沉眼低笑,眼中略有哂意。
“行了。本宮還沒大方到要你以美色套取情報的份上。”倚在裴重熙懷里,桓儇眸色冷厲,“一個霍韻之而已,還能翻出什么風浪來?再說我已有主意,何須你親力親為。”
看著她在眼中嬉笑憂怒,裴重熙眼中墨色一重深過一重。在桓儇看不見的瞬息中微微翻騰,最終又不動聲色沉于原點,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