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一離開,裴重熙策馬也跟了上去。二人并駕齊驅,其他人不敢逾矩只能跟在他們后面,放緩了行進的速度。狩獵時最講究獵者手上箭矢的準頭,發現獵物時動作要輕。不能將獵物驚走。
不遠處傳來一陣猛獸的嘶吼聲,桓儇挑眉望向攔在他們面前的黑熊,眼中露了譏誚。
黑熊這東西十分難馴,故此甚少放入獵場中。而如今竟然會出現一頭,瞧它的樣子似乎餓了許久,涎水直流不說,目光還十分兇狠。
撫弄著弓上所雕刻的花紋,桓儇眼露譏誚。與裴重熙對視一眼,各自頷首。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二人在馬首上一拍借力躍起。雙雙躍向那攔路的黑熊,各自持劍撲了上去。
那黑熊不知是餓了幾日,還是為畜類看見食物在眼前,忘記了還有危險可言。見到劍風襲來也不躲閃,硬生生揮爪拍向二人。
利爪帶著腥氣撲向二人,二人似是心有靈犀在利爪撲來的剎那。靈活的轉身幾乎是貼著黑熊飛向后側,長劍攜著內力貫穿了黑熊整個身軀。
在長劍貫穿的一瞬間,兩個人再度折身回到前方,接住了各自的劍。
本就饑餓的黑熊遭此重創后,再無力氣掙扎,栽倒在地張著血口。
掃了眼倒地上的黑熊,桓儇撤劍回鞘,“你說這黑熊是誰故意放進來的。”
“你心里有答案不是么?”裴重挽唇一笑從袖里取了塊帕子拭去沾在桓儇耳上的血珠,“你這沾了血,下次小心些。”
二人間舉止曖昧。見慣不驚的謝長安笑著拉過荀鳶別過首去,至于武攸寧和韋曇華也只當做自己什么也沒看見。
桓儇頷首輕應了一句,又吩咐謝長安把這黑熊處理妥當。放黑熊進來的人,她多少能猜到七八分,不過眼下她還不想將此事傳出去。
日頭正中,狩獵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但是桓儇這邊已經是收獲頗豐,接二連三地獵下了猛虎、野豬、獐子……如今又獵到了黑熊。
雖然說黑熊是她與裴重熙共同斬殺,但是是她先發現的。
囑咐謝長安和武攸寧共同清點所獲獵物,桓儇懶洋洋地往巨石上一靠,目不轉睛地盯著裴重熙,唇際微勾不在想些什么。
“大殿下,您餓不餓。不如我們把這獐子烤了如何?”荀鳶看了眼被捆在一旁的幼鹿柔聲道。
“讓謝長安去處理吧。”桓儇皺眉往旁邊挪了挪,她實在不喜鹿血的腥氣。“記得把鹿血處理干凈。”
得了吩咐的謝長安剛將鹿血放完,正準備生火烤肉時。
不知從哪里躥出來幾人。瘋狂地策馬奔向他們,嘴里呼喊著救命。在那幾人身后還跟著幾頭野狼,各個目露兇光。
那些狼見他們人多,急忙往后撤去。
“呵。”桓儇睨了眼來人,唇角溢出輕笑。
一旁的裴重熙在那幾人沖過來時,伸手將桓儇拉到了身后,目露冷意。
“裴中書救命,有狼。”為首那個雀藍胡服的女子跌倒在地上,眼含淚意,“大……大殿下。”
掙脫裴重熙的手,桓儇看了眼恰好跌倒在鹿血中的霍韻之。蹙眉掩鼻退后了幾步,“霍二娘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