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桓儇愣神之際,桓璘冷笑一聲手持月仗狠狠擊向她身下駿馬。痛苦的馬嘶聲被人群中混亂的呼喊聲掩蓋住,無人注意到場中局勢變化。
察覺到異況的溫行儉哪里還顧得上場中局勢變化,急忙奔向溫初月。在宮人的護送下往殿內撤去。其余朝臣也紛紛逃竄。至于那些擊鞠手在第二波箭矢襲來的時候,也往旁邊跑去,哪有功夫去管其他人。
可那些箭矢很快就落在他們身,驚叫聲頓時迭起。桓儇在沙地上打了個滾,避開了踩向她的馬蹄。靠著石壁站穩,目光冷銳地盯著站在不遠處的桓璘。
“皇姐自詡神機妙算,可有想到弟弟會現在動手。”桓璘偏首對著從暗中走出的黑衣刺客做了個手勢,“皇姐一個人站在這孤軍奮戰。而淇栩那家伙則躲了起來,皇姐不覺得心寒么?”
桓儇聞言并不理會他,反倒是看了眼不遠處被桓毓攔住的桓嶠。眼中神色如常。
見她目光落在遠處,桓璘手中月仗劃過一個弧度,“皇姐,在看什么?我已經看過了你信任的武攸寧、謝長安都不在場。嘖嘖,皇姐如今可算得上孤家寡人。真是可惜啊,可惜皇姐這般驚才絕艷,卻死得這般凄慘。”
譏諷的話語落在耳中,桓儇仍舊不答。視線越過桓璘再度看向四周,默啜和柳綦皆不見了身影,按照她的計劃今夜是延贊毒發的時候。
“皇姐在等默啜么?可惜了他并未按照皇姐的計劃行事。”桓璘揚唇譏笑一聲,“我知道皇姐策算無遺。為了保證我的計劃能夠萬無一失,我在默啜身邊安插了眼線。所以皇姐的主意我一早就知道。”
“哪又如何?”桓儇挑眉手按在了腰間的軟劍上,目光冷如冰雪。
默啜心思頗多,未必會全按照她的計劃行事,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桓璘居然能在默啜身邊安插探子。不過好在默啜并不知道她的全部計劃,她只需要毒殺延贊便好。
“不如何。皇姐是不是很好奇父皇留下的旨意如何?”桓璘從袖中取了一卷明黃出來在桓儇眼前晃了晃,“父皇最后一道旨意便是要我等誅殺皇姐,肅清朝野。可恨當年皇姐過于心狠,沒能給我們計劃。不過現在也不晚。”
周身沾滿塵土的桓儇雖然看上去十分狼狽,然而她的眸子卻亮如秋水,卻往外沁著冷意。
“僅憑一份莫須有的圣旨就想將本宮定罪?桓璘你腦子真是越發不好使了。”說著桓儇手中劍光一閃,持劍飛撲向桓璘。
一直防備著她的桓璘,連忙驅馬離開躲過她這一劍。在遠處站定后對著桓毓怒吼一聲,“桓毓你還愣在哪里干什么。還不動手。”
被桓嶠糾纏住的桓毓一棍將桓嶠擊下馬。朝夜空中發出一枚信令。橙色的煙花在夜幕中綻開,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桓儇眸色漸深,握緊了手中軟劍。在她的視線范圍內出現了不少持著弓弩的弩衛。而被擊下馬的桓嶠狼狽地站在不遠處,亦被人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