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桓儇的裴重熙玄衣翻飛,越發襯得他肌膚賽雪。
隨行而來的鈞天和玄天望了望還躺在廟里的柳綦,抱起地上是桓淇栩喟嘆一聲。追上裴重熙的腳步。果然主子的軟肋只有大殿下。
廟外拴了幾匹馬,另外站了幾名黑衣侍衛。
“回去。”裴重熙將桓儇扶上馬,自己又飛身上馬揚鞭疾馳而去。
也不管身后還有人跟著,策馬飛快地林中穿行。裴重熙的手緊緊地扣在她腰上,一句話也不說。
望了眼天邊冷月,桓儇聲線溫和,“景思……”
溫和的聲線落下。可裴重熙仍舊沒有答話的意思。桓儇抿唇面上露了些許無奈,二人相識多年,她篤定眼下的裴重熙必然在氣頭上,只好由著他。
桓儇安靜地依靠著裴重熙,對方的心跳聲傳入耳中。當伸手想要握住裴重熙手的時候,哪里能想到他根本不理會自己,一把甩開她繼續握住韁繩。
“景思。”
又是一聲景思落下,可裴重熙仍舊不理會桓儇。
回到行宮后守在門口的徐姑姑迎上來。瞧見裴重熙沉著一張臉,用力抓著桓儇的手。微微一愣,旋即側身讓出一條道迎了二人入內。
“大殿下,熙公子。”
白洛正想上來替桓儇更換衣物。哪知裴重熙抬眸睨她一眸,原本到唇邊的話也悉數折回了肚子里。
熙公子現在似乎很生氣。
“那奴婢們就在外侯著。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思付一會白洛斟酌道。
內殿靜悄悄的。在白洛關上門時,裴重熙松開了手,冷著一張臉看著桓儇走到屏障后去更換衣物。
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聲音傳到耳中。裴重熙屈指握在了窗框上,神色剎那變得晦澀起來。最終又化作一聲無奈嘆息。
換了寢衣的桓儇至屏障后步出。身上另外披了件大氅,赤足站在地毯上,咬唇望著立于窗邊的裴重熙。
原本閉合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隙,偶爾會有風溜進來拂動簾幔。
裴重熙鳳眸中波瀾為冷意所凝,宛若深海中冰層一點點壘高。與她相視,“過來。”
平日里入耳的聲音皆是溫潤平和,此時卻陡然轉冷。仿佛冰裂紋瓷器上露出的絲絲紋線,帶著久違的寒意鋒銳。
桓儇聞言猶豫了一下,往前挪了挪幾步又停在了原地。
她不來,他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