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還是把它交給金吾衛吧。要是能找到失主最好,若是不能請示大殿下上繳國庫。”樂德珪笑瞇瞇地看了眼韓御史。有對一旁值守的金吾衛招了招手。
在睽睽之下把布袋交給了金吾衛。如此舉動看得韓御史牙根發癢。這樣的人得虧落第無名,要是入了御史臺,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好果子吃了。
底下的鬧劇看得桓儇不禁發笑。
“那斛珍珠,市值千金。也不知道是誰對御史的手筆這么大。”桓儇唇角挽起,輕哂一聲,“我記得韓誨從外回長安不過三年,膽子便這般大了。”
一旁的裴重熙倚著廊柱,聞言抬眸掃向韓誨,“他之前任監察御史的時候。便有人彈劾過他,不過那時許多事情都沒有證據。只能不了了之,他很狡猾。”
話落耳際桓儇不答,眼中閃過譏誚。
二人說話時,那名金吾衛已經捧了布袋來到她身旁。畢恭畢敬地將布袋遞了過去。
將布袋拿到手里掂量了一會,桓儇眸露深色。
“你下去吧。”說著桓儇解開布袋取了珍珠在手中把玩,“品相確實不錯。反正韓誨多半是不會認下此事,那就拿來充國庫吧。”
聽得桓儇這話,裴重熙忍不住一笑。
“若是讓韓誨知曉這是你的手筆。他怕是要氣得不行。或許這就是前人說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將布袋收入袖中,桓儇好笑似得勾唇。繼續往人群中看去。
鬧劇并沒有結束。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韓誨臉色不好,目光狠狠地望了眼二人走向戶部正門的背影。
朝臣三三兩兩地站在一塊議論剛才發生的事情。只言片語隨風傳入耳中。
有人說這二人不知變通,路會難走。有人說這二人實在是狡詐,需要小心應對。若能成為盟友最好,要是成為敵人,實在是可怕。
坐在案前理賬的桓嶠,眉頭深鎖。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望了二人一眼,示意他們一塊坐下。
裴淮深起身將手里賬冊逐一分給他們。另一邊的梁仕遠也起身將賬冊分了出去。除了他們幾人以外,戶部其他官員也坐在此處。幾乎都是在埋頭理賬。
耳邊只有撥弄算盤的聲音。
“剛才韓誨在門口攔住了我。非得要我同大殿下求情多寬限幾日,趁人不注意塞了珍珠給我。”樂德珪翻開賬冊第一頁看著上面韓誨的名字,搖搖頭,“他那斛珍珠少說也能抵不少欠款了。如今到了大殿下手里,大概只能用來充國庫。”
“皇姐來了?”桓嶠疑惑地望向樂德珪。可他睇目四周也沒看見桓儇的影子。
把賬冊擱在一旁,梁承耀壓低聲音,“紀王殿下,大殿下是來看戲的。自然不會明目張膽地出現。不然那些人怎么會露餡呢?”
聞言桓嶠垂下首繼續去核對手中的賬冊。
屋內的炭盆將眾人烤得十分暖和。可是屋外那些朝臣就沒那么幸運了,只能在門口干等著,站在庭中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