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殿下,竇侍郎昏倒了。”其中一位金吾衛見狀,連忙在門口稟報。
桓嶠聞言擱筆抬眸望向皺眉,好半響才起身往外走去。他一起身,其他人也起身走到了門口。
推開門,朝臣各異的目光悉數落在了他們身上。不理會朝臣的目光,桓嶠轉頭看向靠著廊柱的竇德明。
“這是怎么回事?”桓嶠沉聲詢問道。
聞問荀鑒拱了拱手,“回稟紀王殿下。竇侍郎素來身體不好,許是受了風。這才昏厥過去。微臣已經令人去請太醫。”
其他朝臣剛剛準備開口時。裴淮深上前一步,搶先開口,“紀王殿下,既然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們不如把諸位都請進去。反正賬冊也整理的差不多,正好也可以讓諸位看看。這帳總得算清楚來,對不對?”
裴淮深笑瞇瞇地看著階前神色各異的朝臣,唇側揚起一絲弧度。
又轉頭對著一旁的的金吾衛低語了幾句。那幾個金吾衛點點頭一塊幫昏迷過去的竇德明抬進了屋內,擱在碳爐旁。
朝臣聞言對視一眼,誰也沒動。
“那請諸位一塊進來吧,賬冊我們整理的也差不多了。陛下和大殿下的意思,想來諸位也明白。”說著桓嶠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還望諸位莫要為難本王。”
眼見桓嶠這般態度,朝臣知曉今天估計是躲不過去了。平日交好的朝臣一邊交談一邊踏進了屋內。
還未等他們回過神,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殿門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然合上。
大有一副今天不會讓他們離開的樣子,再回頭去看桓嶠等人,皆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諸位站在哪做什么,一塊來看看各自的賬如何?”戶部主事梁仕遠揚了揚手中賬冊,態度恭敬地看著面前一眾朝臣。
主理此事的桓嶠沒有開口。
其他幾人則十分耐心地同朝臣解釋他們核算的賬目,該怎么還,要還多少。
一時間屋內只能聽見眾臣嘆氣聲,還有另外四人撥算盤的聲音。
桓嶠抬頭掃了眼諸位朝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他很清楚桓儇交的自己手里的根本就是一本爛賬,若是沒有這些人從旁協助,只怕自己一步都走不下去。
可是這些朝臣也有他們的難處。
“韓御史,你說你有家要當。難道陛下就不要當家么?”見韓誨一臉不情愿的樣子,樂德珪拿起賬冊在案上重重一拍,“國庫司天下萬民生計。陛下的家都當不下去了,你拿什么來當家?”
“這俗話說得好啊,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陛下和朝廷的難處萬民這些做臣子的都知道。只是你們也不必這樣咄咄逼人。”韓誨拂去袖上折痕,冷冷望了眼樂德珪斥道。
樂德珪此人無功名在身,卻能入翰林學習。全是因為有大殿下賞識他,所以他們其中有不少人看不起樂德珪。
如今這樂德珪仗著有大殿下為他撐腰,行事更是無所顧忌。根本不把他們這些臣子放在眼里,實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