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手里這股新鮮血液想要融進來,少不得要和宗國老做對抗。
畢竟剛剛宗國老擺明了就是在威脅二人,你們倆要是再敢大放厥詞。以后也別想著入仕了,還是趕緊回去種田吧。
在韓誨的聲音落下后,宗國老捋了捋胡須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二人。
“宗國老,您何必動這么大怒呢?您年事已高,許多事情都不一樣了。”裴淮深笑瞇瞇地朝宗國老一拱手。
正值氣頭上的宗師道睜開眼掃量眼他,又繼續閉上了眼睛。
桓嶠望著宗師道嘆了口氣,正想著開口的時候。
眼角余光卻瞥見不遠處站起一個高挑的身影,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輕笑。
這身輕笑讓所有都回頭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只見桓儇就坐在不遠處眼中含笑看著他們,而在她身旁還坐著裴重熙。
雖然二人都是一副笑語盈盈的模樣,但是落在眾人眼中卻是各自心驚膽戰。
最先跪下去的韓誨,一直低著頭,全然不敢抬頭。
其余等人也在桓嶠的帶領下,紛紛向桓儇叩首施禮。
“真熱鬧啊。”桓儇接過宮人遞來的茶水,才飲下一口。皺眉一臉嫌棄地吐了出來,“戶部的錢連茶都買不起了么?”
聞言戶部在場的幾位,紛紛安靜下來。
“大殿下。”宗師道起身朝桓儇拱手作揖。
話落桓儇挑眉意味深長地看向宗師道,“嗯?宗國老也在呢……這外面雪這么大,宗國老來做什么?”
宗師道神色一變。目光轉而落在了裴重熙身上,眸中疑惑漸深。這二人什么時候又在一塊了?
詢問的話語落在眾臣耳中。最前面的朝臣眉頭一皺,這大殿下不是明知故問么?誰能大雪天愿意跑來這吹冷風啊。還不是為了戶部要討債一事。
“宗國老許是為了探望他那些門生吧。也真是難為宗國老,這么大年紀了還要來看他那些門生過得如何。”將宮人新換上的茶水遞給桓儇,裴重熙語氣雖是溫和,眸中卻摻雜冷意,“唉宗國老如此。倒是叫某自行慚愧。某如今任中書令,卻不能像宗國老一樣事必躬親。”
跪在堂下的韓誨臉色一變。他隱約記得剛才宗國老聽說那二人以白身涉政的時候,訓斥過是誰在掌管政事堂,怎么這般蠢鈍。
想到這里韓誨小心翼翼地抬頭,瞧了眼裴重熙。這位素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主。不會對付宗國老,只能對付自己了。
“是么?本宮今日閑來無事索性就來戶部轉轉,本來是想看看諸位如何了。沒想到你們議論的激烈,只好先找一個地方坐著。不曾想聽見了些事情。韓御史,你不如解釋解釋?”
桓儇挑唇含笑望著韓誨。被她這么一看原本站起來的韓誨又再度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