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成帝最后對自己說得話,桓儇眼露譏誚。換了個姿勢仰面躺在承露盤上,
“你將我看做棋子,將他看做刀,結果還不是被我二人反噬。父皇你輸得很徹底。”
忽然察覺到耳邊有風聲拂過,桓儇驀地揮掌相迎。熟悉的面孔撞入眼中,皺眉喃喃道:“怎么會是你?走開......”
來人并不理會她,格掌相迎。想要和擠到一個承露盤上,然而桓儇意然猜到他的舉措,足下一點躍到了另外一根承露柱上。
“景思,怎么來得是你呀。”桓儇挑眉又盤膝坐在承露盤上,一手指天一手垂于地上,“這天上的星星可真好看啊。若能攬月入懷,摘星簪發該多好。”
站在原地的裴重熙,忍不住勾唇一笑。神色頗為無奈地看著對面柱上盤膝而坐的桓儇,倏忽點足躍至半空中,伸手虛抓一把將月捧入懷中。
“你要攬月摘星,我便送給你。”
桓儇聞言倏忽站起身,起身展臂去迎接裴重熙。本就喝得醉醺醺的桓儇,這會子突然站起來,不免眼前一花。二人手指還未觸碰到一塊,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向下栽倒。
“阿嫵!”裴重熙驚呼一聲,顧不得太多徑直躍下去追桓儇。
伸手將桓儇攬入懷中,裴重熙松了口氣。直到安然落地,也未曾將人放開,反倒是將人擁得更緊。
“抓到你了。”桓儇揚起唇梢,伸手摸了摸裴重熙的唇,“景思,你聽見了沒。剛剛有風吹過呢。我和母親約好了,她若有知化風來看我。”
話音落下有淚水順著桓儇眼角滑落,眼神徒然一轉,“母親您以后能不能多來看阿嫵。”說著桓儇咬唇,搖搖頭,“還是不要了。阿嫵已經不再是小阿嫵了,您還是找個好人家,下輩子莫與天家再有牽連。”
或許是為了回應她的話,有風再度拂過。將二人的衣角吹在一塊,裴重熙無奈地嘆息一聲。
裴重熙揚唇輕笑,“你怎么醉得一回比一回厲害。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回去做什么。本宮想出去走走。”桓儇反倒是伸手攀住了裴重熙的脖頸。
“依你都依你。”
雖然裴重熙行事無忌,但是他也不敢再這個時候帶著桓儇四處轉悠。他的名聲倒也不重要,只是阿嫵不能。
“主子。”鈞天瞪大了眼睛看著裴重熙懷里的桓儇,“大殿下?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問裴重熙不答,抱著桓儇徑直往自己的居所而去。
見狀一旁的朱天扯住了鈞天的衣角,“這是好事呀。不過大殿下怎么每回都是滿身酒氣的,真是擔心主子會不會被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