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位可不是善茬。
宗離元和溫行儉面色一變。看著桓儇半響也沒說出話來。這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大殿下,您……”溫藺看著桓儇欲言又止,“您這話實在是不妥。雖說……”
似是被桓儇周身威壓所震,溫藺不敢再把話說下去。只得放低了姿態,希望桓儇能夠壓下怒火。
含笑睇他。此時桓儇眼中淌著溫柔,“溫書郎,這么緊張做什么?本宮不過是同幾位開個玩笑罷了。本宮可不愛見血。”
話音落下桓儇舒眉一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心有余悸的一行人望向桓儇漸行漸遠的背影,咬了咬牙。這大殿下實在是跋扈,長此以往下去還有誰能壓在他。
在一行人互相安慰時,溫藺抿了抿唇。旁人不清楚,可是他卻知道剛剛大殿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想到這里,溫藺攏在袖中的手被他握得咯咯作響。
“二叔,你這是怎么了?”察覺到溫藺異態的溫行儉,連忙出言詢問。
聞問溫藺回過神,擦了擦額角冷汗。搖搖頭,“走吧,快上朝了。去晚了指不定要被御史臺惦記。”
他們一行人前腳剛踏進朱雀門。隨后有一飛騎疾馳而來,馬上那人紫袍玉帶。從他們身旁路過時,揚唇譏誚一笑。
“這裴重熙實在是可惡。”宗家小輩看著裴重熙的背影不滿的嘟囔起來,“我看他如此行事,遲早有一天得摔下來。”
另一人聽見這聲音連忙勸阻道:“少說兩句,隔墻有耳。”
改乘肩與入宮的桓儇,聽見而后傳來高揚的馬蹄聲。微微抿唇,轉頭相視。
“看樣子你已經好多了。”桓儇倚著軟枕望向身旁的裴重熙,柔聲道。
“差不多。第一日不來,總歸不好。”裴重熙望了眼身后的宗、溫一行人。哂笑道:“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對你心有余悸?”
聞問桓儇挑唇,撥了撥垂下的流蘇,“本宮同他們說,要是再不敬。就拿他們給曲離爭試蠱,皮相好的拿來做人皮扇。”
“難怪他們看你都這么害怕。”
話落耳際桓儇笑而不語。在承天門前一個將馬交給了內侍,一個則踩著內侍的背,施然從肩與上步下。
“戲才剛剛開始而已。”桓儇忽地道了這么句。
裴重熙眼中笑意更濃。
朝臣們迎著晨光踏進了承天門。順著青磚路走向帝國權力的中心太極殿。沐于晨曦下的太極殿,頂上的琉璃瓦攬下一片金光。
眾臣在鼓聲中依次入殿,靜候帝王駕臨。山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