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
熟悉的聲音帶著急切將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桓儇轉頭看向遠處的裴重熙。斂眸掩去了眸中浮現的異色。
“我聽說樂德珪遇刺了。你沒事吧?”裴重熙大步上前,仔細打量著她。眸中關切不掩。
“我無事。”說著桓儇揚唇輕笑,“此處風大我們去屋里說吧。”
看著桓儇緩步離去,裴重熙薄唇微抿追上了她。二人并肩走在青石路上。
“阿嫵,你有心事?”裴重熙伸手拉住了桓儇,語氣溫和,“出什么事了嗎?”
迎上裴重熙關切的目光,桓儇垂首,“剛才樂德珪告訴我行刺他的人中,有人后頸上紋了麒麟踏炎。”
此言落下,裴重熙面色一變目光倏忽變得冷銳起來。
“我知道裴家素來與你不合。雖然裴家已經落在你手中,但是裴濟還是有調動死士的權力。”伸手攏住一片落下的輕羽,桓儇輕呵一聲,“我擔心此次是他們針對你我二人而來。”
盡管有短暫的懷疑,但是多年情誼筑建起來的信任還是抵擋住了突如其來的疑浪。
她與裴重熙是彼此的盟友,哪怕沒有絕對的信任,但也是最信任彼此。
“裴家幾房對我一直不滿。上次向你舉薦的那個,也是因為要借用他的力量。不過照你這么一說,這次應該是裴濟的授意。”裴重熙牽著桓儇的手,二人駐足在桃樹下。
“裴濟之前勾結逆賊不成,如今又想勾結山東扳倒你么?”桓儇揚唇低嗤,“我現在到覺得你祖父眼神不好,當初居然縱容裴家那般欺辱你。”
聞言裴重熙不禁一笑,裴濟嫉恨我位高權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裴重錦被貶到西南,他身邊只剩下個裴重慧。如何能不害怕?”
提起裴重慧,裴重熙語氣微變。瞇著鳳眸打量起桓儇來。
他記得那日裴重慧也在宴上,聽說還特意做賦一首獻給桓儇。
想到這裴重熙揚唇冷哼一聲。
“重慧他的文章不錯。再過幾年也可參加科舉,說不定你二人能同朝為官。”指尖輕撫花枝想,桓儇眉眼帶笑,“裴濟若是聰明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得罪你。”
“他的文章如何能同我比。難不成你看過他所作的文章?”裴重熙將桓儇帶進屋內,深邃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
“沒有。只是聽樂德珪他們提起過。我記得他作得文章就在這放著,不如你看看?”
說罷桓儇掙脫裴重熙,走到案前去翻找裴重慧所作詩賦。
見她如此,裴重熙揚唇冷哂,“你找它做什么。若你真的喜歡,我替你多作幾首如何?
聽出裴重熙話里拈酸吃醋的味道。桓儇揚眸好笑似得看著他,卻見對方目光幽怨地望著自己。當真是像極了話本里征夫遠去多年,獨上高樓,望盡千帆皆不是的閨閣怨婦。
“不必,我只是隨口一夸。在我眼中你自然是最好的。”握住裴重熙的手,桓儇柔柔一笑,“那日我讓謝長安走了趟黑市。你猜怎么著?”
話止裴重熙抬眸看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