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尤在巷子的另一頭,看著姜陽,皮笑肉不笑地牽起嘴角。
姜陽長得好看,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別有一番風味,帶著不容忽略的侵略性,這是她家少年沒有的。
作為顏狗,她很喜歡。
不過現在她喜歡不起來了,感覺這個逼越看越像程越那個狗東西,還比程越低劣。
“沈煦呢?”
“不是吧哥哥,你應該知道她不會來見你的。她受不了威脅,更何況是這種威脅,她當然只有答應。”程尤一步步朝他走來,一邊語重心長地勸。
姜陽神色戒備,說:“這只是警告。”
“是嗎?只要有我在,你永遠也別想得逞。”
程尤說著嘆了口氣,似乎在為對方的愚蠢感到苦惱,柔柔弱弱的說著霸氣的話,語氣里十分關切。
“不要以為現在能如你愿,沈征不會讓他女兒被欺負了,我程家也不會坐視不管,你算什么東西呢?”
“程尤,你想試試嗎?”姜陽陰沉沉地直面程尤,“我既然敢做,當然也有信心逃得掉。光腳的還不怕穿鞋的。讓我見沈煦。”
程尤搖頭。她沒朝對方露出敵意,只是覺得惋惜,也不掩飾自己的惋惜。
“我不是給沈煦出頭的,一直都不是。上次我就說過了,我說的就是沈煦所想,你別當作玩笑。”
程尤目光清凌凌地直視著姜陽,開口道,“她并非反抗不了你,只是無法下定決心傷害你。你不應該這樣糟蹋她對你感情。”
姜陽皺眉,垂下肩膀出了神,喃喃說:“我只是不想讓她離開我……她很重要。”
自從十年前見沈煦的第一面,他就無法忘懷,盡管當時他們還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他的家庭并不幸福,父親有精神病,母親重癥臥床,為了給父母治病他們不斷輾轉各個城市的醫院,在他還不到十歲時父親就車禍身亡。
他怕叔叔把他和母親趕走,不知疲憊地幫他們經營的小店干活,家庭的重擔就這樣落到了他瘦弱的肩膀上。
在那樣灰白的日子里,那個拉著他的手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的小女孩是他唯一的慰藉……
他念了沈煦十年,也找了她十年,以至于他當時在廣場無意的一眼,立即便確定了沈煦就是他要找的人,盡管雙胞胎的沈熙也在她身邊。
他還不懂喜歡是什么,甚至現在也不太懂,那樣失控的感情被他擠在了角落,他只是想擁有沈煦,這是他唯一堅定的一件事,為此不擇手段也理所應當。
“很可惜,沈煦也有她重視的東西,她滿足不了你。”程尤安撫,也坦誠道,“我早告訴過你如果你愿意等,事情還不至于太糟糕,她的疏離只是暫時的。”
“暫時?誰說的準呢?我不想再等一個十年!”姜陽雙目通紅,攥緊了拳頭,威脅道,“你不該來干擾我們!”
程尤豎起一根手指,無視了他的憤怒,輕聲說:“這次只要一年,她畢業了自然會找你。溫州中學校規嚴,她又是學生會長,喜歡上你她也很煩惱。我理解你,但最好給她一點時間。”
姜陽瞪大眼睛,瞬間啞了火,失神喃喃:“喜歡?她……喜歡我嗎?你騙我。”
他記得沈煦說不喜歡,疏離也是莫名其妙,他一直以為是沈煦害怕或者厭煩他了……但不就是那樣嗎?她現在和自己說話都很勉強。
她應該不是喜歡自己,是不喜歡了,所以才離開他的。不是嗎?
程尤:“……”
搞什么啊?他們兩個是笨蛋嗎!一個個都沒意識到這點她調解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