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程罄發現門口的程尤,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有事?”
“嬌嬌過來找你。”她笑著看向姐姐,態度不偏不倚。
程罄沒什么興趣,低頭繼續工作:“我沒空。”
“姐……”程尤呼喚她,還想為徐黔江說點什么,但又覺得無從說起。
畢竟她也不是很懂,只是……徐黔江對姐姐很好。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姐姐很自在,還為那個狗男人兇過自己。
他們那樣要好,令人艷羨,怎么也沒必要發展成這樣。
“什么?”程罄抽空問她一句。
“你要徹底把徐黔江趕出你的世界嗎?”
程罄動作頓了下,抬頭看向程尤。
程尤讀明白她的意思,繼續說:“我想他已經放下了,只是再怎么也做不到像你那樣絕情。他還是拿你當朋友的。”
“你說我絕情?”
“哇,不是吧?”程尤聽到姐姐的反問樂不可支,“不談姐姐人有沒有這么絕情,單看你對徐黔江就挺絕情的。”
她拒絕完人家后還把徐黔江綁到地下室了,說什么想讓他徹底消失。
徐黔江能有什么錯?一個小傻子。她知道這是姐姐的問題,程罄經不起刺激,不然很麻煩。
“姐姐不想搭理他就算了,徐黔江只是單純來看看你,不會打擾的。”程尤說著起身,準備離開。
背后傳來程罄不善的話語:“我不想見,很煩。”
程尤腳步一頓,回頭似笑非笑地和她道:“看來姐姐還不夠絕情。”
程罄:“……”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聽著妹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又開始發呆。
徐黔江是校草,他很好看,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時想到了藍色,滿世界的天空藍。他笑起來有些傻,又像夏天的風一樣溫暖。
那是程罄離開孤兒院后第一次在意一個人,第二天她給對方遞了一張用藍色顏料涂滿的小紙條,跟對方道謝。
為什么道謝?
因為那天程罄第一次來溫州中學,她看那里的噴泉池子好看,所以跳下去了,沒想到還有點深……
是徐黔江把她撈出來的。
從遞過紙條后他們就成為了朋友,會一起吃飯,聊點好玩的,對彼此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關懷和好奇。
是很好的朋友。
程罄只能這么說,但這個“朋友”又和別人字典里的不同,是形影不離,是推心置腹。
只是她的嬌嬌日漸變得奇怪,對她管得越來越寬,又問她一些聽不懂的話,時不時看著她露出落寞的神情。
她著急。她聽不懂,就去搜、去查、去問妹妹,她想哄好嬌嬌,可自己怎么做他都不滿意。
他說喜歡自己,想當她男朋友,而她不懂什么是喜歡,她所作的徐黔江怎么都不喜歡,他不高興。
她不知道徐黔江想要什么,逐漸明白她給不了他快樂,他的存在在她的世界里就成了煎熬。
如果他不愿離開自己,那就讓他消失好了。
程罄不會讓自己不開心,那不是自己欺負自己嗎?所以她將徐黔江推開了。
那個少年笑起來溫暖如夏天的風,眼底清澄,帶著天空般廣闊無垠的藍,是讓她沉醉的藍。
可他會灼傷自己,盡管有些可惜,但會讓自己受傷的東西,還是趕走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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