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走遠,韓菲看著臺上,眉頭一皺走了過去。
“一百萬過段時間再還給你。”兩人走在走廊上,蘇御對杜月紅道。
“沒事,不急。”杜月紅淡淡地笑道,對一百萬似乎絲毫都不在意。
“你明天一早出發嗎?”兩人上了電梯,蘇御問道。
杜月紅正要再說什么,突然眉頭一皺。
“怎么了?”蘇御見杜月紅神色有異,便開口問道。
杜月紅朝會場的方向凝神看去,
電梯門緩緩合上,杜月紅搖了搖頭道:“沒事,應該是我感覺錯了。”
蘇御見此也沒有多問。
兩人回到13樓504,不一會兒,蘇御就收到了韓菲的消息,說是已經回酒店了。
晚上10點左右,杜月紅似乎感應到什么,停下修煉站了起來。
蘇御睜開眼看著他。
“我出去一趟。”杜月紅笑笑,“家里有人過來了。”
“嗯,自己小心。”蘇御點了點頭。
杜月紅迅速下樓,越過兩個街道,來到北邊的玉央廣場。
一個披著黑袍的身影正站在廣場中央高高的紀念碑前,身形筆直,仰頭看著紀念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聽到身后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黑色身影轉過身子開口道:
“你來了,小弟?”
兜帽下的面孔年輕英俊,神色淡定泰然,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莫名的氣質,赫然是護衛隊第二分隊隊長杜月青。
杜月紅逐漸走進:“青哥,你來這邊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來看一看你。”杜月青笑道,“回來了,就算不想回家,也可以來哥這里吧?”
杜月紅笑道:“沒事哥,我跟朋友一起來的。”
“朋友?”杜月青一愣,突然欣慰地笑了起來:“好,小弟終于也有朋友了。”
看著眼前的杜月青,杜月紅問道:“青哥,你是不是在擔心?”
杜月青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沉聲道:“家族的煉心壺雖神妙無比,但十人中也未必能有一人能活著通過。”
杜月紅卻道:“即便現在不在中州,不再需要靠殺戮來緩解,我也感覺越來越壓制不住‘他’了。”
杜月青手中一翻,出現兩個丹瓶。
“兩個月的神清丹,以后每個月也能定時給你,足以將‘他’壓制了。”
杜月紅輕輕推開杜月青的丹藥:“拖得越久,隱患越大,青哥你不必多說,我已經做了決定了。”
見杜月紅神色堅定,杜月青終是不再多勸,柔聲道:“兩年來,真是苦了你了。”
杜月紅搖了搖頭道:“至少我還活著,而‘他’只能活在我身上。”
杜月青聽到這里,手中的拳頭不由緊了緊,仿佛回憶起了兩年之前那件事。
冷聲道:“沒想到那群老家伙,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沒事的哥,都過去了”,杜月紅溫聲道。
杜月青聞言沉默,走到杜月紅身前,伸出手放在杜月紅頭上:“我是從出生開始就看著你倆長大的,‘他’比你先出來幾秒,你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性情卻截然不同,‘他’乖張狠辣,熱衷刀劍,你卻溫潤如玉,偏愛風月,從不出門。”
“但是‘他’已經死了。”杜月青盯著杜月紅認真道,“現在你身上的不是真正的‘他’。”
“煉心壺會將他分化出來,你擁有的一切能力他都擁有,并且對你知根知底。這里面兇險無比,根本容不得半點猶豫,你明白嗎?”
“青哥說的道理我明白,只是能不能做到,我也不知道。”杜月紅露出回憶的神色,“畢竟我和‘他’不但共用一個名字,還一起生活了十六年。”
杜月青手中一頓,收了回來道:“明天祖祠,我也會在,我看哪個老東西再敢玩什么花樣!”
杜月紅溫聲笑道:“謝謝青哥!”
杜月青拍了拍杜月紅的肩膀,擺了擺手后轉身離開,逐漸隱沒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