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行的目中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本身以為留著祁陸,能夠為一潭死水的京師帶來稍許變化,若是能夠借此推動改制,那自然是意外之喜。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祁陸帶給自己的何止是意外之喜?聽他對讀書人的不滿,似乎此事還大有施展的空間啊……
一時間,姬天行的心中轉過了許多的念頭。
對于皇帝的心思暫且不提,卻說祁陸一番話講出之后,在場諸人無不側目。
那些出列要求嚴懲祁陸之官員,更是怒不可遏,個個出聲厲斥起來。
“大言不慚!”
范德建氣的唾沫星子又飛了出來,還好祁陸早有準備,任憑對方唾沫橫飛,都是濺不到身上半分。
“大言不慚?”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被懟了這么長時間,祁陸可不會唾面自干。
今日,我就用你們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將你們的所謂驕傲,一腳踏碎!
想到這里,祁陸根本就不給對方繼續講話的機會,更不管周圍的謾罵之聲,聲音朗朗猶如洪鐘,一字一字的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轟隆作響!
“君不見,陽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字字,一行行,祁陸自從開口之后,片刻都懶得停頓。什么抑揚頓挫,什么感情豐沛……不需要,通通不需要!
輪椅停于殿中,祁陸未曾挪動一步,聲音卻越發高昂!
殿中怒罵聲、指責聲亦或是搖頭嘆息聲,在他那猶如機器一般的聲線之中,慢慢的重新恢復沉寂。
留下的,唯有錯愕。
怎么就,
怎么能,
怎么敢……
猶如吃飯喝水般簡單的,作出如此多膾炙人口卻又聞所未聞的……
詩!
而祁陸接連說出數十首詩詞之后,看著寂靜無聲的大殿宴廳,聲音一轉,繼續開口道:
“空山新雨后,自掛東南枝;欲窮千里目,自掛東南枝!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自掛東南枝!
誤人子弟自得意,老狗自掛東南枝……”
這最后的自掛東南枝,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你們引以為傲的東西,我卻可以批量生產!想聽下闋?我偏偏自掛東南枝!
你們所謂的驕傲?
he~
tui!!!
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