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
燈火通明,偷偷打著哈欠的九鳳立于姬天行身后,百無聊賴的看著對方發火。
有的人生氣的時候砸東西,那是無能狂怒;而有的人砸東西,當真就能讓其他人瑟瑟發抖。
諸如說姬天行,將養心殿中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那大太監不就嚇得成了一只鵪鶉,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額頭上拱起來的那個包,無不體現出他方才所遭遇的一切。
跟咱家啥關系啊……
咱家連那家伙事兒都沒了啊,真是無妄之災!
“陛下,陛下息怒啊陛下……”
江寅的嘴皮子都快說禿嚕了,一句話里面帶上了三個‘陛下’,就差沒喊爸爸了。
恩,當然,他也不知道‘爸爸’這倆字兒是個啥意思,而就算知道其中的意思,他想給自己認個爹,姬天行還不樂意呢!
“息怒?”
姬天行上去一腳將他踹翻,氣息粗重的道:“朕息個屁的怒!從朕的眼皮子底下,接連出現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滿朝文武竟是無一人能夠發現!廢物!一群廢物!朕養他們何用!”
順勢倒在地上還連帶著翻了幾個滾的江寅,一咕嚕又爬回了姬天行的側邊,苦著臉繼續勸說。
他能怎么辦?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兒跟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可誰讓他就是找了一個伺候皇帝的活計呢。總不能熱血一上頭,跟皇帝單挑吧……
他也挑不過啊!
“就依老二的請命,準他麾下將士沿京師百里之內搜查,再命林宇派遣城衛軍全城搜索,城里搜不到,就給朕滾出京師搜查!
若放跑春意樓一人,他林宇也別做什么統領,給朕去戍邊便是!”
“老奴領命。”
江寅從心里擦了把汗,麻溜的起身出了養心殿,去外面傳旨了。
隨即,剛剛回到家,甚至還在酒樓中與同僚飲酒的文武百官,再次被召回了宮中。
議政殿中酒氣熏天,有的人差點站立不穩,被身旁之人扶著,這才堪堪穩住了身形。只是不時傳出的打嗝聲,明顯的就能見到姬天行的臉更黑了。
但他在這時候也未曾無理由的發火,只是吩咐下去,讓御醫準備醒酒湯,給那些人喝下。畢竟此時也不是上朝的時辰,無端發火的話,平白的墮了身份。
“春意樓中藏污納垢,吸食人體之精氣,用以恢復所謂圣女之性命,此等行徑,啟國建成十四年,春意樓扎根京師也九年有余,文武百官竟是未曾有一人發現!若非祁陸去……尋人晦氣,恐怕此事再過幾十年,說不定都不會被發現!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一直倡導著京師之中一派歌舞升平的京官治下!
爾等也不嫌丟人!”
看著殿中木訥的不知作何言語的眾官員,姬天行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拂袖怒道:“等姬無意等人將禍亂京師者拿下之后,朕必然要追你們之責!只要有連帶責任之人,一個都跑不掉!”
福將啊!
這祁陸果真沒讓朕失望,用起來當真順手!
姬天行臉色震怒的坐回皇椅之上,對著殿中百官冷笑連連。
“父皇,兒臣請求前去協助二弟,多一個出力之人,也能多一份力量,莫要讓那群邪修給逃脫了。”
“父皇,兒臣同請命。”
“父皇……”
“陛下……”
一時間,只要有修為在身的官員,與幾名皇子一同請命,想要去搜尋逃脫的春意樓邪修。
姬天行看著他們,目光之中陰晴不定,疲憊的擺手道:“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