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已經有些朦朧的看不清的眸子瞬間睜大,那清澈卻絕望的眼神,讓祁陸都有些經受不住,微微的側過臉去,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我帶你離開。”
伸手抱住對方的身子,但在舉起來的時候,卻沒有抱動。男孩的身體已經脆弱的禁不住劇烈的動作,哪怕手掌稍稍用力,都怕將他的骨頭給折斷。
更何況,祁陸清楚的看到,對方的皮膚,已經與他的娘親黏連在了一起,若是強行抱起來的話,皮肉必然會脫離。
祁陸轉過頭去,看向已經來到身側的龍傲天,說了句:“借個火。”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仿佛又回到了那處山洞之外。當時的祁陸也是如此說的,可僅僅過了沒幾天,再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龍傲天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蹲下身子,手掌之上冒出了靈焰,將溫度控制在對方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像是對待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緩慢的烤著那凍在一起的皮膚。
祁陸一只手掌扶著男孩,另一只手掌貼在他那凍得已經發黑的皮膚上,輕柔的為他體內輸送著靈力。
也許是太累了,小男孩的眼睛緩緩合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吸。只是那眼角之中,卻有冰涼的淚珠滾落。
是啊,
娘死了,
不要死,好不好……
不知烤了多久,兩者的身體才緩緩分開,祁陸看著飄蕩在空中,一直低頭注視著他們的那個女鬼——小男孩的母親,對著他們跪了下來,一絲隱約不可查的功德之力,飄入了他的體內。
然而祁陸卻沒有心思去管那種微末的事情,抱起熟睡中的小男孩,對著空中點頭道:“我會收他為弟子。”
那女鬼釋然一笑,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即消散于這方天地之間。
……
破落的客棧之中,四處透風,夜里的小男孩發起了高燒,嘴中一直在呼喊著‘娘’,其魂魄幾次三番的差點被折騰離體,卻盡數被一直守候在身旁的祁陸給拍了回去。
陽壽未盡,只要魂魄未曾徹底離體,祁陸有的是辦法救治。
在靈力的調理之下,直到后半夜的時候,小男孩才退了燒,身體上那些發黑皮膚,顏色也已經減緩,變成了淤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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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夢囈之聲,卻一直都未曾止歇,也不知是不是做了夢,而在夢中,可否重新見到了他的娘親。
龍傲天就坐在椅子上調息,一番忙碌過后,看著起身的祁陸,那越發蒼白的臉,不由得嘆了一聲,道:“救不過來的。”
‘救不過來’,不是指的這個小男孩,而是說的這個天下。
流民百姓數之不盡,救不過來的。
祁陸聞言沉默了一瞬,隨即抬起頭來,看向龍傲天,認真的笑道:“我想試試……
就當,我是圣母婊吧。”
“圣母婊……”龍傲天嘟囔了一句,“你這人總是說些聽不懂的奇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