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人家門人弟子的面,對開派祖師不敬,這無異于當眾打臉了。祁陸從來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相反,他就是太講道理了,所以已經這么久了,都還沒有去找黃氏算總賬。
訕笑著對四周點頭示意,隨即義正言辭的轉變了口風:“那兩位絕世強者當真恐怖如斯,交戰百余日,竟是未分勝負。只可惜未有機會親眼目睹前輩之風采,著實令我遺憾非常……每當想起前輩之風采,就總是心馳神搖情難自禁,對那前輩的憧憬之心,宛若江水之滔滔不絕,又……”
“無恥。”
陸相思說了一句,隨即彎著眸子挪回了視線。
這兩個字,同時也是其他明宗弟子的心聲。這貨除了一張嘴叭叭叭的,也沒見有其他能力啊,怎么大師姐卻對他如此推崇……
而師兄妹兩人共同騎著一只異獸的姜倫,卻是眉頭輕輕的蹙了一下,這人如此不要臉的嗎?正好,殺了你的話,也算是為修煉界除去了一個禍害。
似乎每一個人,在做一件事情之前,總是喜歡給自己的行動找尋一個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尤其是偽君子,總不直面自己的內心,卻想著如何才能立穩了牌坊,讓自己顯得高大上一些。
姜倫從來都不去想,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到底是由誰引發的。他只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其他人,而他依然維持著儒雅隨和的面具。
而絲毫不知道姜倫心中所想的祁陸,此時正陪著笑臉換了話題,與龍傲天聊起了外面的世界。
“這個天下異常廣闊。聽聞在遙遠的中部區域,占據了這個世界最繁華的一片地方,那里山清水秀,百姓盡皆安居樂業,宗門之中更是高手眾多,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抬手可摘月,踏腳可碎山,那等情景,才真正的令人神往。”
“你沒去過?”
祁陸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這不就跟藍星一個尿性么。他們所在的北域,貧瘠的能夠讓人淚流滿面,而世間總有繁華盛景,只是尋常人根本就去不了那種地方。
“我倒是想去!”龍傲天翻了個白眼,繼續道:“誰不想接觸更多的世界,好讓自身實力能夠獲得提高。但這種事情,也就想想罷了。聽聞那中域的人,無論是修煉者還是普通百姓,對于咱們北域都帶著歧視。對于他們來說,咱就是野蠻人,跟人家沒法比。”
哦,
祁陸很輕易的就明白了,這不就是物種歧視嘛,生活好的人,往往都是以瞧不起生活差的人的方式,來滿足那可憐的虛榮心。
“那么說,中域的人,對我們北域實行了封鎖?”
“差不多就是你說的這樣。只是何止是我們北域,除卻中域之外的其他地方,都被那些自認高人一等的家伙所瞧不起。想要進入繁華的中域,當真是千難萬難。”
“原來如此。”
祁陸的心中,再次對這個世界多了許多的了解。這個世界真的是不簡單啊,外面還有更加廣闊的世界等待他去探尋,而現在的他,只不過是在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之中,茍延殘喘罷了。
一路之上,再也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也許是有宗門長老在場的原因,在沿途休整的時候,陸相思終歸沒有像是以前那般,前來與祁陸搶食。
一兩日的時間過后,當他們遠遠地看到似乎從地平線上升起的茫茫叢林的時候,所有人的情緒都變的稍稍緊張了些許,他們知道,大荒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