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真如此,你爹我也有辦法去追溯當時的事情。”
張炳天來回踱步之后,沉吟道:“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師兄死亡的地點,如此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
不得不說,身為一宗之主,張炳天絕對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人。如果祁陸只是啟國的一個小修煉者的話,那么即便是冤枉也就冤枉了,在還沒有追殺到兇手的時候,先找個替死鬼發泄一下怒火,那也沒什么。
可此事難就難在,祁陸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修煉者,他已經跟明宗搭上了關系,而且是那種非同一般的關系,根本就不是他們能隨意拿捏的。
若是事后證明,此事確實是祁陸所做的還好,但若不是,恐怕會引發修煉界的震蕩。
兩大宗門互相對壘,所造成的影響,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解決的。殺了明宗的女婿,必然是要有個交代的。
哪怕再如何疼愛女兒,他都不能意氣用事,讓本就復雜的事情變的更加復雜。
“爹!!!”
師兄死了,在見到她的爹竟然還不先將祁陸給控制住,反而去舍本逐末的做那些事情,張月聲嘶力竭的聲音都劈了岔,狀若瘋狂的喊道:“若是不將祁陸……”
“閉嘴!”
張炳天厲聲呵斥,看著如同變了一個人的女兒,他不由得有些惱怒,拂袖道:“此事豈是你說什么便是什么?若是找錯了人,當要讓我們風意宗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有沒有想過這些?!”
不給女兒辯駁的機會,也從來都沒想著讓她回答這個問題。只見張炳天在一番話說罷,繼續道:“你沒有想過!你的腦子里,除了你師兄便是你師兄,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歷代宗主還不容易將風意宗帶到如今的地步,你卻將宗門上下數千人的性命不當一回事,為的只是給姜倫報仇!”
“是,姜倫是你的道侶,你與他青梅竹馬,”
說到這里,張炳天的面色緩和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痛惜,卻咬牙道:“可你忘了,他同樣是我的弟子!如今他莫名其妙的身死,你爹身為他的師父,又如何不痛心?!”
“我恨你!!!”
張月臉上那精致的妝容早已被哭花,落下這么一句話之后,轉身就離開了大殿。
“煩請賈長老去跟著月兒,莫要讓她惹了禍事。”
賈長老應命,隨即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嘆息著離開了這里。
“吩咐下去,”
沒有時間去理會鬧情緒的女兒,張炳天轉身看向其他的長老,“此事必然要有個交代,我風意宗的大弟子,不能白死。吩咐此時身處宗門之中的弟子,沿著當時姜倫離開的方向徹底搜查,但凡有一絲線索,即刻來報。”
“是,宗主。”
長老們躬身應命,離開大殿之后,沒過多久,山門各處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卻是已經分派門人弟子前去探查消息了。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張炳天一人,坐在首位的他,面無表情的聽著外界的喧嘩,隨即,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