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炳天起身,嘆息著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殿中群臣不由得面面相覷,這么快就談崩了嗎?總覺得什么還沒做呢,只說了幾句話,風意宗的人這就要走了?
輕微的議論聲從大殿之中響起,竊竊私語著,頗有些不知所措。在風意宗來京師之前,他們已經想到了無數的對策,雖然不想,卻也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張炳天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打也不鬧,說兩句話就準備……離開?
就算是探監,也得見一下你女兒吧?
正在此時,沉默了許久的姬天行,嘴唇開闔間,開口道:“風意宗如何沒有面皮?張宗主此言可是言重了。”
他的臉色如同春日暖陽般的,將先前的冰凍化開,嘴上的笑容讓祁陸想起了一個名叫‘微笑’的表情包。唇上的八字胡微微翹動,伸手相邀道:“還請快快入座,朕方才已經講過,只要認識到錯誤,還是可以網開一面的。”
說著,姬天行語氣一轉,重重的嘆息一聲,又道:“但如果認不清自己的定位,朕也很難堵住悠悠眾口,怕是時間久了,說不得就要按照啟國的律法來處置了。”
“哦?”
張炳天轉身,看著姬天行有些苦惱的表情,“啟國律法?將要如何治我女兒之罪?”
“按照啟國律法,當街刺殺啟國官員者,”
說到這里,姬天行的語氣稍稍頓了頓,隨即,像是下了決定般的,開口道:“斬立決。”
“到了那時,即便是后悔,也是晚了。”
姬天行此話一出,張炳天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而他身后的五位長老,這時候再也忍不住,出聲怒斥道:“啟國何時膽敢處置我風意宗門人了?!”
“滑天下之大稽!今日若是不將我門人放了,日后必然帶領門人弟子,前來討教!”
“區區凡俗權利,十幾年前,可還不是你們當權,這就想跟風意宗掰手腕了?你們還不夠格!”
風意宗長老們的言語,讓殿中群臣的臉色變的異常難看,而大皇子姬無欲卻是風輕云淡,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此時的局面,雙眸一直盯著腳下的地面,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對周邊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此話何講?”
大皇子默不作聲,九皇子姬無厲卻是再也忍受不住,冷笑著開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輕易的放開了這個口子,日后我啟國官員該如何自處?會不會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意殺害啟國官員了?”
“此時如何有你說話的資格?”
張炳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姬無厲還沒說話,祁陸就直接頂了上來,“非也非也,大家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再者說,這里是啟國京師,他是啟國皇子,為本國的官員發聲,自是他的擔當之所在。”
“祁陸?”
張炳天與祁陸對視,威壓降臨在他的身上,而祁陸卻暗自撐著,嘴角依然掛著微笑,只是那額頭沁出的細密汗珠,卻顯示出他的難受。
“欺負一個年輕人,張宗主,過分了吧?”
明宗李明章此時開口,周身氣息一震,直接將張炳天的威壓給抵消掉,隨即‘呵呵’開口,“既然張宗主說了,都是誤會,那又何須動用這種小伎倆,來欺負一個后生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