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搖晃著方向盤,男人漫不經心的回答:“整個紐約市乃至全美國的人都知道,就在柏山墓園附近。”
“那棟房屋這么出名?”張逸驚訝的挑了挑眉毛,繼續打探消息:“我們今晚要住在那里,那個地方怎么樣?”
男人輕笑兩聲,嘴角的胡扯跟著一起抖動,“這個我倒是不清楚。畢竟我也沒住過那里...不過...我建議你是換個地方比較好。”
“為什么?”聽出男人的笑聲里別有意味,張逸疑惑的問道。
“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剛來紐約不久的外地人吧。”從后視鏡打量張逸一眼,男人突然壓低了音調,“好心提醒你一句...門羅大道217號地理位置偏僻,而且是美國有名的兇宅,曾經發生過震驚全國的慘案,在紐約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什么命案?”見司機緊張兮兮的模樣,張逸不由得來了一絲興致。
司機倒是個健談的人,一邊開車一邊和張逸攀談起來:“只要經常看新聞的人都知道,在門羅大道217號發生過一起命案...兇手極其殘忍。他殘忍到令人發指...你可以猜猜...他把尸體怎么了?”
這司機挺有講故事的天賦,張逸的好奇心被成功勾了出來:“他把尸體怎么了?”
男人吸了一口涼氣,似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然后低聲道:“據說,當警方進入那棟房屋調查時,在花盆里面,桌子底下,抽屜里,枕頭下...幾乎房屋的每個地方都發現了受害者的身體殘肢...”
張逸打了個冷戰,心里一陣惡寒,“那么,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
男人聳了聳肩膀,咧嘴笑道:“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是紐約警察。更何況...我聽說兇手還沒落網呢。”
“什么?!”
身軀猛然僵硬,張逸瞪大眼睛,心里忽然涌出一絲不安。
最可怕的不是分尸案,也不是兇手的變態心理,而是司機口中的“兇手還沒有落網”這句話!
按捺住內心的驚疑,張逸急忙問道:“這起案件發生在什么時候?”
男人歪了一下腦袋,“讓我想想...嗯...大概在一年前。”
“所以...這還真是一棟兇宅?”
“當然了。”話剛脫口,男人發現張逸臉色不大自然,似乎生怕他萌生退意,緊接著說道:“不過也沒多大事,除了住進去心里不舒服,只要不去想那件事,還能有什么問題?”
聽完司機的講述,張逸心里一陣發毛,這家伙安慰自己,一定是怕自己原路折返,他少拿幾十美元的車費。
不過,張逸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還不至于被一個恐怖故事嚇退。
身旁的櫻島雪奈臉色平靜,像旁觀者一樣,默默的聽著,始終沒有發表意見。
司機講完故事,車廂里就徹底沉悶下來。
張逸記不清出租車拐過多少彎,穿過多少街道,總而言之,車窗外的高樓大廈逐漸變得稀少,視野漸漸寬闊。
路程比張逸想象得要遙遠,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有些發黑。
漸漸的,隨著距離的拉進,他愈發清晰的看到柏樹圍起來的墓園,枯黃的草坪上,歪斜的插著幾塊墓碑。
昏暗的暮色,籠罩在一排冰涼的石碑上,凄涼的風寂寞的低語,仿佛在為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大多數墓地都很樸素,甚至簡陋不堪,附近長滿雜草。一幅荒涼頹敗之景,在朦朧的暮色里格外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