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色驟變,褐色的眼瞳里掠過一道驚疑,很快又化為一潭死水,嘴唇蠕動了兩下,方才說道:“你在胡說什么?我不認識你說的人...”
“羅伯特先生,門口的女人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更何況,你的家庭照片就在我的手里。”
看到男人異樣的神色,張逸已經弄清想要的答案。
方才,車里的女人稱她的丈夫還在屋里,那么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而她又稱丈夫是這棟房屋的屋主,要知道,門羅大道217號唯一存活的屋主,就只剩下羅伯特。
如果女人的話還不足以讓人信服,但是張逸手里的照片不會說謊。
雖然在照片里,羅伯特的面容已被涂黑,但他雙肩的輪廓,不明顯的喉結,甚至手指的粗細,都和眼前的男人別無二致。
正是這兩點,讓張逸確認了男人的身份。
羅伯特今天返回這棟兇宅肯定有什么目的,而門口的女人想必是來接應他的。
被張逸點破身份后,男人的臉色極速變化,很快恢復平靜,眼眸里涌出各種復雜的情緒,隨即釋然的嘆了口氣:
“好吧...我是叫羅伯特,但我今天來到這里,并非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只是想結束這棟房屋的詛咒。”
右手舉著消防斧,張逸死死的盯著羅伯特,漆黑的眼眸里滿是懷疑:“你先告訴我,那串珍珠手鏈是什么來頭。”
羅伯特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手里有那張照片,這件事的經過想必你已經猜到了。珍珠手鏈是瑪麗的遺物,也是我之前送給她的禮物...”
“羅伯特先生,你還真是一位好心的丈夫啊...”張逸沒有掩飾話語中的鄙夷,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瑪麗因為你上吊自盡,你為什么沒被她殺死,反倒讓你的妻兒成了替罪羊?”
羅伯特扯了扯嘴角,面色很是難看,“拜托,求生是每一個人的本能。當我看到妻子和兒子慘死家中,就立即意識到瑪麗已經化為兇殘的惡靈,于是請教了一位紐約有名的驅魔人,他在房屋里進行了驅魔儀式,暫時壓制住了瑪麗的惡靈,然后我搬離了這棟房屋...”
張逸恍然大悟,終于明白羅伯特活到現在的原因,沒想到這家伙倒是全身而退,讓妻兒死于惡靈手下,怪不得查爾斯對他的感情只有憎恨。
突然想起了什么,張逸繼續問道:“你剛才在找什么東西?”
羅伯特神色緊張,低聲道:“就是那串珍珠手鏈...你快把它還給我吧。”
張逸不解的皺起眉頭:“你今天返回這里,就是為了尋找它?”
“嗯。”羅伯特臉色煞白,嘴唇顫抖:“今天是瑪麗的祭日。那個驅魔人告訴我,符咒將在今天失效,我必須趕在12點前,將瑪麗的惡靈抹除,否則她就會上門害我!但是,我下午翻窗進來的時候,遇到了變成惡靈的查爾斯,只能暫時躲進閣樓里。”
聽到這里,張逸心中頓時有了希望:“既然如此,怎么做才能鏟除瑪麗的惡靈?”
羅伯特看向張逸的上衣口袋,沉聲說道:“那串珍珠手鏈,就是除掉惡靈的關鍵...”
“珍珠手鏈?”張逸還沒來得及仔細詢問,卻聽到身后“咚”的一聲悶響。
抬起手電筒,扭頭看向身后。
只見櫻島雪奈翻過窗戶,揉著凌亂的頭發,一臉迷糊的走了過來。
“快逃!她已經被惡靈附身!”
張逸拉著羅伯特剛要逃跑,卻見櫻島雪奈露出困惑的表情,疑惑的道:“你在說什么,老板,誰被惡靈附身了?”
張逸不敢放松警惕,低聲問道:“你怎么證明你沒有被惡靈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