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藍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輕聲開口:“你的傷,好些了嗎?”
“不好。”
“用了我給你采的藥了嗎?”
“用了。”
“換紗布了?
“換了。”
“……”
這個男人從吃飯的時候,就高冷得很,一副別人欠他錢似的。
對話結束,四周變得更加的安靜,只剩下樹上的知了聲。
慕靳晟眉頭皺了皺,終于主動開口:“你沒有什么對我說的?”
“說什么?”他那般冷淡,她還能說什么。
見她這副模樣,慕靳晟眸子一沉,開口的語氣滲著絲絲涼意,“嗯?藍藍?”
顧時藍輕笑一聲,玩味的看向他,“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如果我說,是呢?”
顧時藍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得到他這樣的回答,倒是讓她愣了一下。
想了想,她說:“我和池念驍,是朋友。”
朋友?這倒是個很好的措辭。
想到飯桌上,池念驍對他的敵意,他神色冷了幾分。
顧時藍沒有等到回應,便自顧自的走著。
突然腳下一絆,一陣疼痛感襲來,她低頭看到一條樹枝將她的腳腕劃破。
慕靳晟察覺到她的異樣,視線向下,透著昏暗的燈光,看到她腳腕有些微紅。
她若無其事的踢了踢腿,正要繼續走,下一秒,身體一輕,男人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我能走。”這點小磕小碰,對她來說,算得了什么。
更何況,他身上的傷,更加的嚴重。
“別動。”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玩味,“再動,我可不保證我能做出點什么。”
“……”顧時藍放棄掙扎,雙手勾住他的脖頸,任由他抱著。
暈黃的燈光下,男人摟著懷里的小女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漸漸的兩個人的身影融為一體。
顧時藍的臉,貼近著男人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有節奏的心跳聲。
視線落在他修長的勃頸處,他的襯衫第一枚扣子敞開著,從她的角度看,性感撩人。
“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回束城。”男人突然開口。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
“沒有,公司有事情要回去,這邊的事情交給蘇辭。”
顧時藍點點頭,這個男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很快回到酒店,他送她回房間,將她放在沙發上,低頭,檢查她的傷口。
顧時藍的余光瞥著自己腳腕的傷,準備的說是皮外傷。
只不過是被尖銳的樹枝叉了一下,劃破了皮膚,表面滲出一絲絲血,對她來說,輕得不能再輕了。
慕靳晟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找到酒店自帶的小藥箱,取出碘伏和創可貼,然后走到顧時藍一旁坐下。
他將她的腿抬起來,擱在自己的腿上,用碘伏替她消了毒,又撕開創可貼,在傷口處貼上。
每一個步驟,都細致的不行,完全不像是粗手粗腳的男人做出來的。
之后,他抬頭看向她,“女孩子就該有個女孩子的樣子,疼的時候,不要忍著。”
這番話,有一個人對她說過的。
那年她八歲,那個男孩兒替她處理傷口,跟他說,女孩子疼的時候不要忍著,喊出來就沒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