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到腳步聲,對方轉頭看過來,年邁的聲音發出一個字:“誰?”
顧時藍對上那犀利的目光,正要收回視線離開,卻被叫住。
“你過來。”
一如既往的命令的語氣。
顧時藍遲疑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兩個人都穿著病號服,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時航打量著顧時藍,“我聽池宴提起過你在這兒,說是念驍求著他讓你住在這里的,怎么病了?”
顧時藍指了指側身,病號服下受傷的部位。
時航皺眉,“闌尾炎?”
顧時藍搖頭,“中槍。”
時航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顧時藍又說:“黑粉太多了,所以就私下來尋我報仇。”
時航半信半疑,看著顧時藍兩秒,認定她是在開玩笑,語氣有些嚴肅:“小小年紀,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尤其是公眾人物,要對人民,為國家,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而不是帶來負面的引導。”
聽著這番話,顧時藍心里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這樣的話語,從小到大,她記不清聽過多少次了。
他時刻的教育著她,給她指引著人生方向,不管她認不認可,喜不喜歡,都要強加到她的身上。
只是面前的男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憔悴。
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個人真的老了幾近十歲的樣子。
時航以為她因為他的厲色嚇的不說話,語氣緩了幾分,“我看過了你拍的軍人的那部劇,還不錯,之前對你們這些藝人,確實是有點誤解,導致見過你幾次對你不太友善,既然你是念驍的女朋友,就要做到不給他惹麻煩。”
顧時藍怔住,她是第一次從這個人口中聽到帶有歉意的話。
她垂了垂眸,低聲開口:“時先生誤解了,我和池念驍只是好朋友,并非戀愛關系,之前之所以那么說,只是因為池念驍為了袒護我。”
時航不悅,“這臭小子,竟敢騙我!”
顧時藍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說什么。
畢竟她作為時藍時,就跟他很少溝通。
他們之間的談話,大多是圍繞著工作,國家,軍事,涉及到生活、親情的事情,就會冷場。
他們之間,真的有太大的隔閡。
半響,就在顧時藍準備回去時,時航開口了。
“聽說你家里父親也是軍人。”
“是,很早就犧牲了。”
時航點點頭,視線看著窗外,“外面的雪下得可真大,一定挺冷的。”
“嗯。”
“你這樣嬌弱的女孩子要是在雪地里站一夜,估計要殘廢了吧。”時航莫名起來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