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蘇姒?”眼前的刑警看了眼手里的照片,對身邊的同事說,“帶到審訊室去,我親自審。”
三面無窗,燈光昏暗,光是幽閉的環境就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壓迫。
蘇姒在椅子上靜坐了很久,剛剛的那個刑警走了進來,反手鎖上了門。
“我叫莫林。”
銳利中帶著審視的視線落在了蘇姒的身上,男人穿著警服,高筒靴踩在地上,緩慢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審訊室分外明顯。
“離開天勝酒店之后,你去了哪里?”
蘇姒抬眸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說,“去了YZ研究所,我是工作人員,當天有很重要的項目。”
聽到YZ研究所,莫林的眼底顯而易見地閃過一絲驚訝。
怪不得他們怎么都找不到蘇姒,竟是在那種地方。
YZ研究所是國內最頂尖的研究所,受到上面層層保護,研究所外圍的幾十公里都有專人把守,附近的監控連他們警隊都沒權利調取。
眉心微微皺起,莫林的臉色顯得凝重,完全沒想到蘇姒還有這重身份。
“那天在605包廂發生了什么?傅憬是不是動手殺了方澄?”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莫林將雙手撐在桌面上,由上而下俯視蘇姒。
昏暗的光線下,濃重的陰影籠罩而來,給人以沉悶的壓迫感。
“你和傅憬一起從包廂出來,后面就有人報警說人死在了里面,你說不知道?”
蘇姒垂著眼沒說話。
“本來房間里只有你和方澄兩個人,傅憬爬窗進了包廂,然后你們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了酒店。方澄作為圈內有名的制片人,行為向來不檢點,他是不是想對你做什么?”
“如果是的話,傅憬就是為了救你而過失殺人,并不會因此判刑。方澄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們警方也不可能偏袒他,你就老實招了吧。”
低垂著眉眼的清冷女孩輕輕地笑了一聲,“莫警官是覺得我年紀小,就是個法盲嗎?我不知道警察會不會偏袒壞人,但我知道法不容情。”
如果承認傅憬殺了方澄,那么不管理由如何,他都會受到處罰。
他確實不是個好人。
在神明的定義里,甚至是個反派。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忍著病痛,攀爬高樓,跳窗進來救她。
蘇姒不管他怎么知道她在包廂里,也不想告訴別人他到底做了什么,她只知道他救了自己。
他和前世一樣,只要她有危險,就會傾盡一切地奔赴她而來。
咸魚系統說的對。
她就是喜歡傅憬啊。
哪怕知道他把她當替身,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他。
可是他這樣的人,她哪里能不喜歡呢。
蘇姒對莫林說,“那天方澄想要強迫我,我在掙扎的情況下,不小心推到了他,讓他撞在了茶幾上。玻璃茶幾的質量不怎么好,玻璃碎了,全扎在了他的臉上。
莫警官,他想要違背我的意愿對我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這已經可以構成強女干了吧?我推他致死,是正當防衛。”
根據刑法規定,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強女干、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屬于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那傅憬呢?他跳窗進來做了什么?”
莫林狠狠皺起眉心,顯然不滿意蘇姒的回答。
“他想要來救我,但是來晚了一步。他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你的意思是,人是你殺的,和傅憬無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