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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蘇姒醒來的時候,就見床側空蕩蕩的,傅憬沒有在旁邊。
她洗漱好來到樓下,才發現那家伙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好像就這么坐了一晚上。
身后傳來腳步聲,陸宗遠從樓上下來,正好看到客廳里傅憬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蘇姒摸了摸鼻尖,倒是沒揭穿他。
上前拍了拍傅憬的肩膀,她說,“吃早飯了。”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小聲地抱怨,“你昨天又扎我。”
“誰讓你不聽話,嗯?”
冷淡的語調微微上揚,蘇姒穿著高領毛衣,身形纖細,她垂眸看著他,嘴角有著若有若無的弧度,哪怕神情淡漠,卻莫名讓傅憬覺得撩人。
他就這么怔怔地盯著蘇姒,直到她在餐廳落座,才后知后覺地收回視線。
雖然沒有以前那么活潑、古靈精怪了,但是傅憬心里清楚,這才是真實的蘇姒,本來的她就是這個樣子。
他只是擔心,那個失憶了的蘇姒對他產生過的歡喜,是不是消失了?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些。
“悠悠在哪里?”
等到傅憬落座,蘇姒突然問他。
“在學校上學了。”
他悶悶地回答,既然蘇姒恢復記憶,當然知道悠悠就是211號實驗體,她都不關心他,每次對他那么兇,卻還記得詢問211的事情。
傅憬捏緊了手里的筷子,沒有吃飯的心情,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和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爭風吃醋。
“如果我聽話的話,你是不是就喜歡我?”
吃早餐的陸宗遠抬眸看了眼傅憬,心里詫異又嫌棄,小朋友都不問這么幼稚的問題啦!出息哦!
他算是清楚了,這位傅家七少,哪怕在外多么乖戾瘋魔、不好對付,在他女兒這里就被吃的死死的,簡直就一小奶狗。
蘇姒只是冷睨了他一眼,沒有給予答復。
畢竟失憶前和失憶后的性格有差異,價值觀都完全不同,相互融合還需要時間。
零號對于蘇姒來說,確實是特殊的存在,但這種特殊并不代表她會和他相戀相愛,或許連她自己都弄不懂這種特殊為什么會存在。
在以前,蘇姒是將其定義為零號作為自己最完美的作品,所以她才會不受控制地產生同情和憐憫,但僅此而已。
可她完全不知道,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憐憫的時候,就永遠都逃脫不了了。
但對失憶后的蘇姒來說,從傅憬的強取豪奪開始,他就一直是情人,是愛人,而沒有其他的身份。
所以當傅憬提及喜歡這個字眼的時候,蘇姒的心緒是不平穩的,但她一貫善于掩藏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表面不動如山。
傅憬沒有得到蘇姒的回復,更難過了,簡直要難過的死掉了。
他一口早飯都沒吃,悶悶不樂地說,“我送你去研究所。”
蘇姒沒有拒絕。
臨走之際,陸宗遠問蘇姒要不要再舉辦個宴會,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他找回真正的親生女兒了,但蘇姒沒同意。
她暫時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和陸宗遠的關系,這對于陸家和丁澤洲來說,并不一定是好事。
“爸,你對外就說認我做了干女兒。”
陸宗遠怔了怔,“為什么?你本來就是我的女兒啊。”
“如果有人知道你找回了女兒,我就該離開你了。”
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令陸宗遠臉色慘白。
“是不是...因為你母親?”
蘇姒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坐著傅憬的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