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姒接到了輔導員劉守康的電話,讓她去拿畢業證。要不是這個電話,她都忘了自己是帝都大學的學生。
如果是普通學生,三年不回來上課,絕對要被開除了。但基于蘇姒的能力和她做出的貢獻,學校破格允許她畢業。
蘇姒開車來到帝都大學的門口,看到那些青春洋溢的學生,倒是有些恍惚,沒想到那么快就三年了。
剛走進校門沒多久,就遇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顧珩?你還在學校授課?”
顧珩見到她就跑過來了,平緩了一下呼吸,還是那副清潤文雅的模樣。
“我剛回國不久。”他說,“今天得知你要回來拿畢業證書,才來學校的。”
蘇姒不由嘆了口氣,她覺得有必要和顧珩說清楚,“你來找我干什么?自從我們在老師墓前決裂,你就知道我們的價值觀完全不一樣,我們毫無關系了。”
他臉色一白,只是問道,“你和傅憬分手了嗎?”
“沒有,我永遠不會和他分手。”
“我知道了。”
顧珩見蘇姒冷淡疏離的模樣,便又連忙道,“我在外三年,已經想清楚了,你不必為此感到困惱,但我依舊珍稀我們曾經同門的情誼。”
這三年里,歐洲發生了很嚴重的恐怖襲擊,他一直帶領著國際人道主義組織的人員奔赴在災難地區,行使作為醫生的指責。
在他和傅明姝結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和蘇姒沒可能了,而這三年的逃避則是讓他徹底想清楚了。
他的人生意義并不應該拘泥于情感,如當年在老師墓前立下的事業一般,應該終身為反恐事業而努力。
蘇姒沒有和顧珩多說,免得某個醋壇子又偷摸摸地傷心。
而顧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想起自己三年前,為了阻止她去見傅憬,所做的卑劣事跡。
這是顧珩有史以來,第一次背棄風骨,令他至今想起來還倍感懊惱的丑事。
情感這種事情,還真是會讓人喪失理智。
他輕嘆一口氣,望向湛藍的天空,還是豁達點吧,起碼人生能快樂一點。
“顧珩。”
飽含思念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些許怨恨。
顧珩轉頭看去,看到了傅明姝,她紅著眼眶問道,“你回來了,為什么不來看看我?”
他神色微怔,就見傅明姝比三年前要憔悴了許多。
“你這三年都住在顧家嗎?”
她含著淚點了點頭,“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住在顧家。”
“奶奶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傅明姝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眼睫毛垂了下來,遮住了眼底的委屈,一滴眼淚就這么掉落了下來,我見猶憐,讓人心生疼惜。
顧珩心中倒是生了幾分愧疚,對她說,“先回去再說吧。”
傅明姝乖巧地點了點頭,等坐進了他的車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來帝都大學干什么?”
“沒什么。”
顧珩神色一僵,他不太會說謊,所以神色有點不自然,“我回來見見校長。”
“哦,見到了嗎?”
“見到了,聊了一會兒。”
傅明姝低垂著腦袋,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握緊,但還是沒有拆穿他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