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敢保證,咱們村里各個都是好樣的,但要是出那么一兩個白眼狼,您也別難過,您只管說,我會和大家收拾他的!”
陳大柳臉上表情嚴肅,弄的一旁的陳招娣呼吸都不自覺的收斂了一些。
白曦翻了個白眼,她就這么隨口一說,這兩人還較真上了。
“沒有,我就是順口而已。”
白曦不等陳大柳糾結,就趕人辦事去,還讓陳招娣去問問,把村里大家的酸菜缸子壇子先集中起來。
農村是最不缺這些缸子壇子的,只不過說一句姑奶奶要腌咸菜用,各家各戶立馬就把自家空閑的缸子壇子送到樹屋前堆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哼哧哼哧的抱著一個罐子過來,沒等他放下,身后就傳來他娘的尖聲罵。
“你個兔崽子,你快把那罐子拿回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那罐子你從哪里翻出來的,你怎么還拿來了。”
“怎么了嘛,娘,您不能太小氣,別人家都送個三四個罐子過來,就我們家送兩個,太少了。”說著,還把罐子小心放下,開心的長舒一口氣。
“你個死孩子,你懂什么呢。你趕快從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說話的婦人更加緊張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起來。
這小男孩是小山子的弟弟小川子。
見小川子不肯聽,他娘氣急敗壞的上前揪著他的耳朵,巴掌就一陣落到他屁股上,這還不算,還特地喊了小山子給她找跟棍子來。
白曦聽到下頭傳來打孩子的聲音,不由好奇下樓一問。
不問還好,知道緣由后,她扭頭沖著從柴禾堆里找棍子的小山子吩咐:“這棍子太小了,換個粗的。”
“給我打,狠狠的打這臭小子!”白曦站在圓石墩上叉腰,小臉氣呼呼的。
好嘛,原來是這小川子一看自家只有一個空缸一個壇子,看到鄰居家多的能送四五個去,少也是三個,覺得自家太小氣了,于是在家里前后一陣翻找,把家里后院子角落的一個罐子洗了搬過來。
關鍵是,那罐子是他家的痰盂,不僅他小時候用過,他哥小時候不會走路的時候也用的這個。
只是,兄弟兩人現在長大了,對這個沒印象。
白曦一聽連尿罐子都送來給她腌泡菜,氣的放話要狠狠的揍。
其他村民本來見小順子娘緊張著急的樣子,連孩子都揍上,還莫名其妙呢,就算罐子要自家留著用,你拿回家就好,姑奶奶又不會計較,你和孩子赤紅白臉做什么。
可等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忍不住撲哧笑了。
虧的干這事情的不是自家孩子,要不然,該自家在姑奶奶跟前丟臉了。
當然,比起送尿罐子,有孩子把自家酸菜撈出來,把酸菜罐子送來,這事情就不覺得生氣了,只覺得哭笑不得。
還剩下一大壇的酸菜啊,這一撈出來也不能再放回去了,再說壇子都給姑奶奶送去了,哪里還能搬回家,于是只得一大家子一天三頓努力吃酸菜。
酸菜太多,一下子也吃不完,便把酸菜送左鄰右舍的找人幫忙吃。
經過這一事情,白曦特地吩咐了陳招娣把大家送來的罐子好好排斥一下,雖說她有自己的泡菜缸子,但這事情真用不合適的壇子罐子,想想都覺得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