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綏抱著貓兒緩步走進大殿。
他坐在右手邊最后一席,桌子上擺放著不少精致點心和美酒。
很快,眾位皇子公主陸陸續續到了。
排場一個比一個大,大概最寒磣的就是謝綏這個七皇子了,連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
“七皇弟,近來身子可有好一些?”謝君珩一到就找謝綏打招呼。
謝綏掩嘴:“咳咳咳……”好一頓撕心裂肺地咳嗽聲之后,擺擺手,“還是老樣子,多謝皇兄關心。”
這模樣,怎么瞧,都病弱西子。
他從清晨到現在都沒過喝水,為的就是嘴唇看著干燥一些,病容顯得更逼真,讓這些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沒錯,謝綏就是在裝病。
他打娘胎出來,確實帶了些許弱癥,但這幾年吃了小貓兒偷回來的補藥以后,日日調養下來,早已好全了。
以前他以為是補藥的作用,自從懷疑時柚是妖以后,越發覺得自己身體變好和她拖不了干系。
副人格的謝綏早就知道這位三皇兄不懷好意,畢竟他知道這人覬覦自己的貓,也只有主人格那傻子才會相信這人沒心機。
他和主人格記憶并不互通,平日里交流均是通過書信方式。
前兩年,謝君珩排了太醫來給他看病,還給他送了一些珍貴的補藥。
他一貫不相信皇家里會出現兄弟情深,兄友弟恭這種東西,吃藥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偷偷把藥給了老鼠吃,結果沒一個月,老鼠就死掉了。
三皇子有狼子野心,想要除掉自己,他心知肚明,只是眼下自己在宮中無依無靠,不好跟他明著翻臉。
于是,謝綏便沒有讓自己身體大安,弱癥全消,“病情”反而加重了幾分,將這個巨大弱點放在謝君珩跟前,讓對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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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之所以能蒼白,是因為厚厚涂了一層無味藥膏,看起來仿佛病弱膏肓,隨時會咽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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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也進殿了,這些年脾氣越發暴躁,面上戾氣深重:“三皇弟,你可當心這病秧子過了病氣給你,還是離他遠些好。”
謝綏只在公開場合露過兩次面,對面坐著的大臣和世家小姐都對他的身份好奇,一聽是冷宮里的病秧子,頓時失去了興趣,看向他的都是鄙夷和不屑的目光居多。
不過皇家事多,他們也就乖乖當個吃瓜群眾看熱鬧。
謝君珩臉上堆著虛假的笑容,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怎么會……”
他望著眼前的幾位少年,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
這些年他羽翼漸豐,這些人已經不足為懼。
不過,哪怕能取他們性命,謝君珩也不會輕易殺之。
他要讓他們活著看他上位,讓他們知曉,螢火之光,難以與日月爭輝。
忽地,謝君珩的視線落在謝綏懷中抱著的貓兒身上,“咦,這貓兒好生面熟。”
說著,謝君珩就要上手去摸一摸。
謝綏抱著時柚不著痕跡地躲開了:“阿花怕生,遇到生人會撓人,不小心傷到皇兄就不好了。”
謝君珩狐疑地看著時柚:“哦?是嗎?”
謝君珩沒再出聲,但他盯著時柚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了。
這貓兒怎地如此像當年逃走的那只?
而時柚此時表現得如同普通的貓兒一般,只會舔舔爪子,好像聽不懂人話似的。
但是時柚不管做什么,在謝綏眼里都是可可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