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一個個倒下,最后僅剩下零星的將士還在血戰。
謝君珩陡然感到身后寒氣接近,轉身揮刀格擋,打落一根箭矢!
他這才看向弓箭射來方向,竟發現有弓箭手埋伏在不遠處的屋頂之上。
他心下一驚,急忙看向四周屋頂,沒來得及確認共有幾處埋伏,箭矢就從三面射來!
他的耳邊是羽箭冷冽的破風聲、痛苦的喊叫聲、短兵相接的金屬碰撞聲,還有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聲。
“君珩!!我的兒——”
謝君珩打落兩只箭矢,后背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他看到穿著華麗明麗宮裝的蕭貴妃不知何時已到了他身后,為他擋下了那一箭。
親眼看到自己的母妃一箭穿心倒在一片血泊中,心頭那根弦,“啪”的一聲繃斷了,眼底是一片深邃濃烈的恨意與癲狂。
強烈的仇恨沖昏了他的理智,他捏緊手中的劍,瘋了般朝著謝綏撲了過去。
為什么自己重生一次的結果還是和前世一樣。
為!什!么!
我不甘心!
時柚第一時間察覺了不對勁。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謝君珩,將他摁在地上。
他的臉貼著地面,手腳被反綁著,他此時的姿勢絕對算得上屈辱,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放開我!”謝君珩大吼,聲音嘶啞,滿目的猙獰,“放開我!我才是皇帝!誰也不能攔著我登上那個位置!”
謝綏瞥了一眼在地上掙扎的謝君珩:“押下去,關入天牢。”
“是。”
謝君珩蜷縮掙扎著,嫣紅的眼似要滴出血來,癲狂了似的嘶吼:“哈哈哈……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
皇位這個東西,真的能改變人。
不論是坐在皇位上的人,還是得不到皇位的人,與這東西接觸久了,都是會變的;亦或執念太深,又會陷入魔障。
此情此景,眾官員面面相覷,不敢出聲。
之后,謝君珩便被拖了下去,殿內禁衛軍群龍無首,退無可退。
謝綏:“將余黨全部就地正法。”
不過片刻功夫,余黨被全部誅滅,殿內堆滿了一層尸體,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氣。
-
謝綏的衣袍沾染了大片的血污,俊美無儔的臉龐上也染著血,黑眸深邃如墨,周身強大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在朝臣的眼里,曾經的七皇子一向是病懨懨的病美人模樣,他們何曾見過這樣七皇子——邪戾陰冷,宛若從地獄中走出的嗜血修羅。
這便是他們未來的皇上。
謝綏略過這群驚呆的大臣,牽起時柚的手,走了出去。
“我先送你回宮,你早點歇息,先帝駕崩,要處理的事極多,我今晚恐怕很晚才能回去陪你。”
就算謝綏即將繼位成為新帝,與時柚說話時,依舊那般低眉順眼,小意柔情,溫柔得足以令天下間女子皆嫉羨不已。
時柚微微彎了眼眸,順從地說“好”。
兩人相攜離開,大臣們卻只看到方才那兇神惡煞的七皇子,細心溫柔地護著時柚離開,仿佛這里是什么龍潭虎穴。
行至無人處,謝綏雙臂從她身后環繞將她抱了個結實,便聽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若我登基為帝,你可愿嫁給我當我的皇后?”
時柚問他:“你可還記得你有兩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