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的簾子是垂下的,半遮半掩的看不真切里面人的模樣,但就是這種要遮不遮的氛圍才愈發活色生香。
那道隱隱壓抑的男聲,雖然壓抑著,但還是不停地鉆到他的耳朵里去。
時淮只覺得渾身發冷。
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他為什么要偏偏盯上他和江姒,為什么偏偏要拆散他們……
江姒還和這個男人不清不楚著。
所以她知道這個人曾經綁架過他么,她知道嗎?她知道他這兩年來都活在這樣日日夜夜被人威脅的恐懼中嗎?
時淮最不愿意去想的一個可能。
那就是,當年他們新婚之日的那場綁架,是不是就是江姒一手策劃的?
不然為什么他明明失蹤了一日一夜,回來之后江姒對他居然沒有半句安慰。
不然為什么兩年了江姒從來不想和他圓房。
夫妻兩年,他到現在都還是完璧。
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一層,時淮的眼底無可避免地透露出幾分怨色來,他甚至腦子里冒出了索性不管不顧地闖進去將他們捉奸在床的想法。
但是他不敢。
時淮只能渾身僵硬地站在那里,目光死死地盯著簾子后面那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這時候,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撩開了簾子。
男人一張微微泛著紅暈的絕美臉龐就這么暴露出來,他抬起眸,清冷的鳳眸泛著妖嬈的霧氣,眼神稱得上是凌厲的、朝著時淮冷冰冰地掃了過來。
看到時淮,那男人不但沒有意外沒有心虛,反而玩味地彎起唇角。
他的眼神,冰冷又嘲弄,仿佛看著一只隨時能夠被踩死的螞蟻。
那樣挑釁,那樣理所應當。
……
時淮被氣到了。
他氣得渾身發抖。
但是無能為力。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抱住他的妻子,唇瓣曖昧地印在她的下巴之上,其他的地方被錦被蓋得結結實實,沒露出半點肌膚來。
但就算如此,時淮閉著眼睛都能想象他們現在的樣子……
嫉妒、痛苦、怨恨,如同多條冰冷的蛇蠶食著他的理智,將他推向爆發的邊緣。
…
“喏,現在站在門口的好像是你的好夫郎。”
男人懶洋洋又帶著點輕佻的磁性嗓音在江姒的耳邊響起。
江姒:“…………”
姬無月是微微壓低了聲音的,稍微離遠一點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情人之間的呢喃,他親了親她的額角,用手撩開她被汗沾濕的發絲。
“怎么樣,愛卿,當著自己正牌夫君的面兒和情人幽會的感覺怎么樣,刺激嗎?”
“……唔,愛卿好像確實緊張了。”
“閉嘴。”
姬無月是越來越騷氣了,聽聽這話,這像是一個女尊國的男人該說得出的話嗎?
雞籠警告!
江姒有些惱羞成怒。
“……你還要不要臉了?”
姬無月似乎還認真地思考了一番。
最后抬起長指擋住了江姒的眼睛。
嗓音再次懶洋洋地響起。
“不要。”
“…………”
良久之后。
男人懶散地倚在床頭,他身上僅僅披了一件中衣,黑發垂下,給他本就出色的五官添了幾分陰柔的美感。
姬無月俯下身子,湊到江姒的耳邊,和她咬耳朵。
“你那夫郎可是在外頭站了很久,你就一點不擔心?不心疼?一點兒也不準備和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