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替身來此,是做了微服打扮,雖然這里面見到他們的百姓心里有猜測,但卻不敢妄言,蕭長彥這么大張旗鼓來暴露他們夫妻的身份,讓安置在這里的百姓十分惶恐。
沈羲和攙扶著蕭華雍往外,百姓們都紛紛伏地不起,以示恭敬。
蕭長彥這樣做的目的,沈羲和與蕭華雍多少能夠猜出一點,無非是讓他們夫妻的容顏暴露于人前,也免得他們夫妻私自出去,混入人群中,聽說些什么或者背地里做些什么。
經蕭長彥這么一番作態,日后除非他們夫妻易容,否則走到哪兒,都隱瞞不了身份。
“八弟免禮。”蕭華雍聲音微弱,“如此大雨,勞你冒雨而來,受累了。”
“太子皇兄嚴重,皇兄身負百姓安寧,不惜拖著病體,千里奔波而來,臣心折不已。便是為了登州百姓,亦要以皇兄安危為重。”蕭長彥嚴肅道。
“八弟此言,倒像是說為兄不作為,護不住太子殿下。”蕭華雍沒有開口,外面一道聲音先一步響起。
身姿挺拔,身披蓑衣,頭戴斗笠,依然掩蓋不了松柏之姿的蕭長卿站在雨幕里,雨水密集,仿佛蒙了一層輕紗,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待到他穿過雨幕,面容清晰之后,臉上只有淺淡溫雅之笑,仿佛方才那句話不過是戲謔之言。
“是我失言,五兄勿惱。”蕭長彥竟然退讓。
“為兄方才亦是說笑之言,八弟莫要放在心上。”蕭長卿也似有心解釋。
兄弟二人看似友好相視一笑。
“咳咳咳……”蕭華雍這時候一串劇烈的咳嗽。
“門口寒涼,太子殿下不可迎風而立。”天圓站到蕭華雍的前方擋住風。
“臣疏忽,太子皇兄可要請醫?”蕭長彥忙道。
“我身側便有醫師。”沈羲和淡聲說著就把蕭華雍攙扶到一側背風處,隨阿喜與珍珠上前。
沈羲和退到外圍,環視一圈便對蕭長彥道:“一路行來,景王治理有方,安頓有法,令人欽佩,今日我與太子看了殿下安置的百姓,吃食藥材防潮御寒之物一應俱全,太子殿下也盛贊景王殿下。”
蕭長彥謙遜道:“職責所在,當不得太子皇兄與皇嫂夸贊,若有疏漏,還望皇嫂與皇兄指教。”
“景王殿下過謙。”沈羲和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方才看了百姓的安置,倒也有些想法。”
“皇嫂請講。”
“陰雨不絕,寒風凝聚,不少百姓感染風寒,殿下送藥請醫,愛民之心,日月可昭。”沈羲和先夸了一句,而后才道,“只是風寒亦傳人,病者與未病者若不隔絕,風寒肆掠,殿下的藥便憑白浪費。”
蕭長彥抬眼看了看沈羲和,旋即抱手:“皇嫂所言極是,小王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