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雍抬了抬眉,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狐疑道:“不知我何處取悅了呦呦?”
“你方才的模樣……”沈羲和繞過蕭華雍,還不忘扭頭又打量了他一眼,似在作對比,“像極了討吃食的短命。”
蕭華雍聽了這話也不惱,反而眼神幽暗,似有什么在翻動,聲音也變得暗沉了些許:“我也想討‘吃食’,就不知呦呦給還是不給……”
吃食二字咬字極重,上下掃視沈羲和的目光暗示意味也格外明顯:“呦呦可是素了我許久了呢……”
可憐兮兮的語氣,委屈巴巴的雙眸,沈羲和忍不住好氣的同時又有些臉熱。
這男人隨時隨地沒有正行,逮著她的話就能往不知羞的話茬上繞,偏他又說得格外含蓄,她要是點出來那才是上了他的當,他定會無辜地眨著眼睛說他這幾日跟著百姓吃著清湯寡水,就是純粹討要吃食而已。
沒有想到她竟然想到這些,看來一定是她想了,然后就大言不慚為了滿足她而這樣那樣,占了便宜還賣乖。
上過幾次當的沈羲和,直接不搭他這怎么應對都是錯的話茬:“燕王殿下,再委屈他些日子,等過段時日,我讓景王如何抓得人如何毫發無損送回來。”
“哦?”蕭華雍頓時來了興致,“呦呦要如何讓小八把人自個兒送回?”
“你當我真是故意與景王不對付,在他面前做個張牙舞爪,咄咄逼人的潑婦么?”沈羲和端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我先點他壓榨富戶,今日又添上一筆辦事不利,看似小罪,可小罪累多了也是大罪,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問他燕王在何處。
燕王是與他一道來賑災,我們來此對災情應接不暇,又有他言之鑿鑿燕王在臨縣賑災,兩縣互通消息不便,我們不知燕王何時失蹤情有可原,可他若不知,那就耐人尋味。
尤其是燕王失蹤如此之久,我們來之后,他竟然仍舊說燕王在賑災,這明顯是在說謊。
我們來前,他還能以分身無暇,一心撲在災情上疏忽不知為推脫。現下我卸了他的職權,他可謂閑在縣衙,要是再不察燕王是何時失蹤,他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但凡燕王因此有個三長兩短或是身受重傷,他都難辭其咎。
差事沒有辦好,兄弟也沒有關懷,數罪并罰,我能讓他親王之位不保!”
蕭華雍聽了眸光一亮,忍不住撫掌贊道:“妙,甚妙。”
原來從奪蕭長彥賑災之權,就開始籌謀救蕭長庚,明明兩件毫不相干之事,卻在沒有浮出水面之前,看不到相連之處,還別說,就連蕭華雍都以為沈羲和奪主理賑災之權,只是為了不讓蕭長彥礙手礙腳,只怕蕭長彥自個兒也沒有想到還牽連著蕭長庚呢。
蕭華雍灼灼目光落在沈羲和身上,旋即定在她手中的茶碗上,唇角忍不住就咧開了:“呦呦,這是我的茶碗。”
他還喝了一口茶水。
盡管他們是夫妻,但沈羲和將士族禮教刻入骨子里,他們還從未共用過物什……
嗯,除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