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垂下頭趴伏在地:“回稟太子妃,小人亦不知,只知王爺與燕王殿下深夜冒雨而過,燕王殿下遭人暗算,人事不省,衙內請了縣內最好的郎中,郎中不知燕王殿下身中何毒。情勢危急,派小人前來,向太子殿下與太子妃求助。”
是個口齒伶俐的人,沈羲和聽了就知道蕭長彥必然是特意叮囑過,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便揮手讓其退下。
文登縣離不開人,蕭華雍也不宜奔波,沈羲和不能去探望。
這一點也在蕭長彥的預料之中,故此才會毫無顧忌救蕭長庚,隨阿喜到來自然是藥到病除,毒其實并不是在箭上,這樣太危險,出了差池會真的要了蕭長庚的命,既然是蕭華雍的人,沈羲和就不會去冒這個險。
毒一直在蕭長庚的手上,是在中箭之后他自己找了時間服下,這毒也不會致命,甚至不會傷及肺腑,至多只是讓人腹瀉嘔吐,還有清理腸胃之效,是謝韞懷研制。
“十二弟,你可還有何處不適?”蕭長彥一聽蕭長庚醒來,便第一時間上前關切,事實上他也是一夜未眠。
蕭長庚吐了好幾次,這會兒十分虛弱,面前喝了一碗不算濃稠的白粥,才有了一點精氣神:“八兄莫要擔心,我無事。”
蕭長彥打量了他片刻才愧疚道:“是為兄不好,早在發現你失蹤后就不應自負,應當及時上報陛下,也不至于連累你吃了這么多苦,還險些喪命。”
“八兄不必歉疚,時局危急,便是早早告知陛下,陛下也無法遣人來就我。”蕭長庚甚是通情達理,“只會引得擄劫我之人窮圖匕見,反而于我不利。”
“十二弟對擄劫你之人可有猜疑?”蕭長彥問。
蕭長庚低頭思忖了片刻后,緩緩搖頭:“他們囚著我,倒也沒有動用私刑亦不曾問過話,吃食上也未曾克扣,他們的目的,我亦琢磨不透……”
似是想到了什么,蕭長庚驀然道:“這些日子我倒是琢磨著有一個人,極有可能。”
“誰?”蕭長彥緊盯著他。
蕭長庚看了看外間,確定無人才道:“八兄可有聽過皇伯。”
蕭覺嵩?
蕭長庚會想到這個人,在蕭長彥的意料之外。
“那日偷襲我之人身手了得,絕非尋常來路,擄走我之后并無旁的所求,料想是在等著八兄求助朝廷,屆時引得民亂,詆毀陛下……”蕭長庚合情合理推測。
“若是這位……太子殿下已然來此半月,何以還未動手?”蕭長彥在想蕭覺嵩在這里的可能性。
“太子皇兄到登州了?”蕭長庚詫異,旋即道,“亦或許是皇伯人并不在此,只不過是有爪牙潛藏,不敢輕舉妄動。”
蕭長彥聞言若有所思,想到方才得來的消息,那支暗箭的線索指向了登州郡守余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