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隱忍,這世間大概沒有什么是他忍不下去,用隱忍偽裝自己的深沉,讓人看到他浮于表面的不足,從而出其不意,給對手迎頭痛擊。
沈羲和盡管調查過諸位皇子,卻不曾真正每一個都接觸過,蕭長彥更是知之甚少。
“再過幾年,燕王亦非池中之物。”沈羲和感嘆一聲。
祐寧帝育兒有方,長成的皇子沒有一個是草包,聰明絕頂者亦不少。
“依你所言,我倒不好再順著余五郎查下去,再查下去,燕王這傷也是白傷了。”
她如果再調查下去,就會暴露一切是她在背后主使,蕭長庚恰巧道出蕭覺嵩與余貢牽扯就不再是巧合,那么蕭長庚就徹底暴露,之前費盡心思接近蕭長彥就是白忙活一場。
“你不能查,不意味著我不能查。”蕭華雍笑容神秘了幾分,“正好,讓他見一見‘皇伯’,打消他心中的猜疑。”
既然都把蕭覺嵩給扯出來了,不用一用豈不是有些浪費?
“你何時動手,我替你掩護。”這件事情,還真的只能讓蕭華雍假扮成蕭覺嵩去調查才行,對于這個會攝魂術的人,沈羲和極其好奇也有些忌憚,能夠早日查清最好不過。
然而,她還是不得不叮囑:“你切記小心行事,莫要強求。實在不行,我還有燕王。”
假借蕭覺嵩摸不到這個人也無妨,只要蕭覺嵩真的現身了,蕭長彥對蕭長庚最后的疑慮也就消失殆盡,以后有蕭長庚在他身邊,不用擔心摸不清他背后的人。
“我會妥善行事,此事宜早不宜遲,不若就明日……”蕭華雍附耳對沈羲和說了幾句話。
夜幕降臨之前,沈羲和傳見了余貢,直截了當問:“余郡守,令郎對所犯之罪供認不諱,你可還有話說?”
余貢頹然佝僂著身軀,他能有什么話說,喊冤么?
兒子都認罪了,且他親自去勸了罵了打了都改不了他的心思,他甚至扒了兒子的衣衫,看清了胎記來確認這就是他的兒子。
“太子妃,犬子所為,下官一概不知,下官教子不嚴,有負皇命。”余貢無力地開口。
“余郡守是否知情,不由我來斷,自有圣裁。然則令郎之罪有目共睹,當日我曾說過,挖渠掘道是解燃眉之急首要之事,任何人若有阻攔,以違抗皇命,敬陛下論處——殺無赦。”沈羲和沉聲道,“百姓群起激憤,未免影響賑災,消磨百姓團結一致的決心,明日午時,問斬。”
余貢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抬起頭卻看到了沈羲和身側碧玉手捧的御賜金牌,那句太子妃無權頂罪的話硬生生卡在喉頭。
一定程度上,現在的沈羲和是代表著體弱無法出面的皇太子,儲君也是君,余五郎這樣的罪名,證據確鑿,蕭華雍有絕對的處置權,他就算是反駁了沈羲和,也不過是惹得太子再出面罷了,兒子他保不住了。
現在只能想辦法保住他自己和平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