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如謝韞懷,一言一行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可在他面前的是沈羲和與蕭華雍,二人都覺著不是這么簡單。
沈羲和還沒有張口詢問,蕭華雍先一步道:“若谷,呦呦傳與你的信,你可收到?”
謝韞懷忙問:“太子妃有何事吩咐?”
很明顯是沒有收到,謝韞懷回歸是趕巧了。
“崔少卿中了毒,珍珠與阿喜都束手無策,令狐拯前輩外出游歷,未曾尋到人,正好若谷歸來及時,少不得要讓若谷晚些時候再歇息,先去一趟崔府。”蕭華雍道,“珍珠與阿喜也在崔府,他二人曾說只能護住崔少卿五七日,眼下已過了四日。”
的確是刻不容緩,謝韞懷便道:“我這就去一趟崔府。”
“孤隨你一道。”蕭華雍說著,見沈羲和提步便轉身對她道,“呦呦留在宮中,以防有事。”
沈羲和深深看了蕭華雍一眼,如他所愿:“好。”
蕭華雍帶著謝韞懷,還有緊跟著謝韞懷的阿勒,一道去了崔府,出了宮門,謝韞懷與阿勒都隨蕭華雍乘馬車,蕭華雍便問:“孤的毒,到底能否解?”
謝韞懷對上蕭華雍平靜沉寂的雙瞳,他的眼睛華光深藏,銀輝凝聚,像深邃不可輕易去窺探的夜,默了默才如實道:“阿勒言,此毒入人體,不會即刻取人性命,而是一點點侵蝕,毒會隨著毒素深入轉變,此毒共有五次轉變,也分為解毒五個階段,不同之期解毒之法不同。
殿下體內的毒,已入膏肓,而他們部落數代人研究此毒破解之法,至今尚未有人尋出破解最后一個階段之法。”
也就是來遲了,若是早些時候,對于阿勒而言,解毒并不難,但現在他也沒有法子。
蕭華雍閉上了眼,紗幕般的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微微顫動,片刻之后再睜目,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與深不可測:“全然無法,無力回天?”
謝韞懷看向阿勒,與阿勒交流了幾句,阿勒忍不住看了一眼蕭華雍,蕭華雍再聽到即將面臨死亡,那種從容不迫的淡然,令阿勒欽佩,他小聲與謝韞懷說了些話。
謝韞懷面色依然沉重:“他們族中有人提出可試之法,諸多法子都以失敗告終。還有兩種法子未曾嘗試過……”
“如何試?”蕭華雍問。
謝韞懷猶豫了片刻才道:“法子有些駭人聽聞,且一個不慎,就是死無全尸……”
聽了這話蕭華雍明白了,想來法子對軀體有損害,他是皇太子,代表的是我朝不容侵犯的威儀,便是為了治病解毒,也不容忍冒犯,陛下能夠冠冕堂皇的拒絕。更何況這個法子還是未知之法,陛下不會同意,偷偷行事也行不通,他定然需要長時間修養治療。
除非,他不是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