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祐寧帝又道“步世子一路曲折,著驍騎衛將軍余項領兵前往山南西道尋人并加以護送,必要時可調遣劍南節度使駐軍。”
余項因為余桑寧丟了大將軍之職,貶為驍騎衛左衛將軍,已經做了很久的冷板凳,冷不丁又被陛下想起,卻是這么個燙手的山芋,他面不改色領命。
祐寧帝宣布退朝,群臣一片議論,劍南節度使與蜀南王府可謂王不見王,兩者都有兵權,設防于吐蕃邊境,且劍南節度使都督府與蜀南王府不到一日的行程。
吐蕃一直乖覺,不似西北群狼環伺,突厥與契丹族還有各類外族總是不安分,哪怕西北地域遼闊,都護府與節度使不少,卻都被沈岳山壓制得死死的,陛下但凡有點意見,沈岳山就撒手不管,這些人壓根鎮不住外面的人,這才有了西北王統御西北的局面。
蜀南王府就沒有西北王府那么占據天時地利與人和,吐蕃因為那一段聯姻,陛下在位期間從不生事,導致步拓海沒有可以蠻橫的依仗,他更不能直接壓制劍南節度使,稍有不慎,一個謀逆的罪名就扣下來,這些年和劍南節度使可謂井水不犯河水,卻也相處得不愉快。
祐寧帝讓余項去尋人,又言及必要時可調動劍南節度使都督府兵馬,這不由令人心頭一緊,到底是護送步疏林,還是視情況而定,隨時對蜀南王府轄制,就極其耐人尋味。
“陛下這是暗的行不通,打算來明的”沈羲和聽了之后轉眸問帶回消息的蕭華雍。
“明的暗的,都是無用的。”蕭華雍轉身挨著沈羲和在水榭的美人靠坐下,背對著沈羲和肩膀,長腿一抬,直直落在了美人靠上,腦袋后仰,倚在妻子的身上,隨意而又自在。
垂眼看了看蕭華雍,沈羲和才道“倒是給屈氏惹來一些麻煩。”
陛下那話說出來,明白的人都知屈氏是投向了她,想要討好陛下,自然就是去擠兌屈氏。屈氏船行享譽天下,雖是商賈,陛下也不愿她擁有,更擔憂她會繼而擁有一支水軍。
“下屬若不能為你分憂,養著有何用”蕭華雍漫不經心道。
“屈氏并非我的下屬。”正是因此,沈羲和才覺著連累。
“以前不是,以后便是了。”蕭華雍神秘一笑,“呦呦不妨早早備下一份賀禮。”
“賀禮”
“你的愛將與屈大當家。”
沈羲和聞言驚訝不已“他們倆”
屈紅纓這個人,沈羲和聽聞過,畢竟去年多虧有她相助,才能解登州燃眉之急。可屈紅纓與齊培相差七八歲呢,沈羲和壓根沒有這樣想過。
“緣分自是妙不可言。”
沈羲和聽著蕭華雍這語氣,總覺著有些陰陽怪氣,扭頭審視著他“你這是何意以為齊培是為了為我蓄力,才接納屈紅纓”
不得不說屈氏是一個極大的助力,有屈氏的效忠,她真的可以組建一支無往不利的水軍,哪怕與陛下爭鋒落敗了,也能帶著人揚帆出海,逃離這片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