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做既不會與我扯上關系,也不會將四爺陷于不義。若是將來四爺埋怨多事,也只會埋怨福晉,與我并不相干。”
李氏可真是狡猾的很,這個時候把蘭茵拖出來埋坑里,還真是一箭雙雕。
簡嬤嬤也不置可否,總感覺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但自家主子的性子她是了解的,這事兒她既然知道了就過不去的。
那么以福晉的名義做倒是最好的辦法。
只要把自家主子摘干凈,又出了氣便是好的。
“主子,那您看讓誰去送這信?”
“福康安你去吧,在路上叫個小乞丐送過去便是了。”
“嗻,奴才知道怎么做。”
李氏轉動了一下護甲瞇了瞇眼睛。
王氏,等著死吧!
*
四爺在蘭茵的屋里睡了一下午,酒氣才散了些,只是還有些暈。
蘭茵喝了四杯,這一下午酒氣倒是早就散了,只是她身子還是弱,經不住這酒性。再加上四爺這般折騰她,她覺得不適,還好她空間里有醒酒的藥丸,吃了一顆也就無礙了。
這會兒她懷里抱著醒著的弘暉,正在給他喂母乳,今兒的羊奶大阿哥也沒吃上,四爺醒了弘暉也才醒。
四爺起榻之后并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又叫了蘇培盛拿了折子來在正院看。
這明擺著想賴在蘭茵這里了。
這會兒他正斜靠在軟榻的桌旁,低著頭看折子。
那神色是頗為嚴肅的,和剛才在吃醉做那種事時壞壞的樣子判若兩人。
蘭茵嘴角切了一下。四爺蔫壞的,往后要小心點他!
可如何防的了他?她是他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轎娶的嫡妻,若是他不休了她,她怎能阻止他上榻。
真是頭痛。
四爺這會兒也發現蘭茵擰眉嫌棄他的樣子。
他正細看的是戶部呈上來的折子,就在去年,康熙爺讓他參與管理戶部的賬目,故有關戶部的折子也都在他這里。
這是關于江南鹽稅的折子。鹽課稅是賦稅的重要收入,朝廷對于鹽法的管理也十分重視,沿襲歷代以來實行的官營專賣制。即官方設官對鹽的生產、鹽商的售鹽進行管理,以收取鹽課稅。
細細看來,這賬目里面問題還不小,至少有一百萬兩的稅金去向不詳,而這只是今年賬目明細中的一本而已。
有人在刻意平賬,賬目倒是做的挺細。卻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一百萬兩絕非小事。可能其中還有其他的的問題待他細查。
四爺轉動著手中的扳指,心中有所思。
鹽稅稅金,從地方到朝廷,中間是要通過鹽政監察司,管理者御史為五品官,屬于欽差,身份地位比較高,是從三品的鹽運使的上司,這種現象也是較為特殊的。
當朝鹽運御史是靳維安,這鹽運進賬是要通過戶部,而工部是鹽運御史的主管部門,工部侍郎是韓泳昌。
這其中有什么紕漏還得去問這個韓大人。而這個韓大人是太子的人。
想來如今張援正在江南一帶巡查,自然會查到鹽運,這么一大比虧空他怎么可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