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還是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成了這個樣子,帶著怨恨成了鬼魂野鬼。
張令的表情稍僵,也難得的頓了頓,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李聽。
“姐姐……我,我不想死,我媽媽,我媽媽還在家里等著我呢……她,她應該是……牽著我的手的呀。”
那小厲鬼語言有點混亂,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入目只有滿是劃痕青腫的手,一點都不見尋常的白凈模樣。
他一下子怔愣住了,似乎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的手為什么是這個樣子的。
而就蹲在他跟前的李聽也愣了愣,聽見了媽媽這兩個字,眼睛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來,最后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是,你媽媽一定非常喜歡你,只是不小心松開了你的手而已。”
“好疼……媽媽,我好疼。”
那小男孩已經混亂了起來,大顆大顆的血淚滑落下來,整個人茫然無措的眼看又要暴動。
“我早就跟你說了,”張令一看這情況,先一步伸手將李聽給拽住往后一扔,這小男孩周圍的鬼氣怨氣竄起來的風浪擦過他的臉頰,一道血色從臉頰上慢慢的滑落下來,他的眉頭皺著,“不要刺激他,早點結束對你對他都好。”
而不是在這里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將這鬼刺激的更厲害,這才幾分鐘的時間啊,就暴動兩次了。
這一次那小崽子留下的力量卻是不足以將執念完全釋放出來的鬼怪給壓制住了。
張令口中念叨了幾句,手中的符紙一下子貼在那小男孩的身上。
眼瞅著那小男孩化作一陣陣黑煙,暴動而起,最后卻是被那符紙的金光籠住,那黑色的煙氣一同將張令的身子給籠住。
摔了一跤的李聽被方可蒙扶起來,兩人齊齊往后退去。
李聽到底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行動任務,沒有經驗,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會有執念,有那么一口氣憋著,作為人,那可以看做是潛力,要是有什么刺激的外力,那可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成績來。
而作為鬼,那就是臨時時候的執念了。
執念生鬼,你這把人家的執念給撥出來,讓他想起來了,這可不是要鬧出事情來么?
“張令!”
李聽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看見張令被那黑色的氣息吞沒,也顧不得什么,連忙想要再上前。
“他沒事,你別擔心,之前比這更大的怨氣團他都沖進去過。”
方可蒙將她拉住。
其實這也是他們本來計劃好的,這個新人雖然有一定的能力,但是弱點也很明顯了,而且心軟,讓她最好自己感受一次自己做這些事情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是最好的了。
這一次教訓長得記性,比說千遍百遍都管用,而且這個小厲鬼都還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厲鬼,對于張令來說威脅太小,一般來說也不用他們過來,誰叫他們帶新人呢。
方可蒙樂呵呵的想著。
李聽卻是有些驚魂未定。
眼瞅著黑氣消散,內里露出那個熟悉的人影來,依舊是散漫沒有禮貌的樣子,手中捏著已經散去了靈氣的符咒,扭頭歪著腦袋斜視她,眼底寫滿了新人真是麻煩,老子好想扔了她的意思。
李聽本來的擔憂又被這個家伙給看的有點生氣,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抿了抿,然后才是注意到他側臉被剛剛風吹起來的石子刮出來的幾道痕跡。
她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