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嘴上恨不得你死我亡的,實際上對方出點什么事情比對方更緊張,這還不趕緊結婚定一定名分,非要等到三四十了,再開始開竅?
這倆小純情也開竅的太晚了點吧?
李聽的臉頰似乎被火撩了一下一樣,她咳咳咳的咳了幾聲,努力鎮定下來,盯著對方,也感覺到了對方不好對付。
這樣清楚的思維和記憶,還有這嫻熟的打趣,就好像跟一個真人在說話一樣。
就跟他們料想的沒有錯,這個人……在生前一定是個靈力極其強大的人,而且估計擁有的就是致幻別人的這種能力。
“你知道要是我掉下去死掉了,你就要成為厲鬼,直接魂飛魄散了嗎?”
李聽握著拳頭,看著對方。
“本來不知道的,現在知道了,不過倒是挺想試一下的。”
女人歪了歪腦袋,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因為自己沒有嘗試過而有些遺憾。
聽見這話,李聽卻是控制不住了。
“有的人……”
她的聲音有些破音,顫抖著估計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好似在發問又好似在喃喃為何這般不公,這聲音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頓了頓立馬調整到。
“有的人連好好扥逝去都是艱難,你為什么……?”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但是同樣的,你也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呀。”
女鬼淡淡的笑著,“什么亂七八糟的也不用跟我談,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這個世間徹底沒有必要而已。
所付出的,所成就的,所期待的,到最后好像只剩下本就豁達的自己,但就是這個本來豁達的自己,也是要從山崖墜落,自此被困在這里。
就很沒有意思。
偶爾看著山間鳥雀飛翔,她還想過,這些鳥雀尚且有飛越山林的自由,那她呢,她到這個世界上,來的目的是什么呢?
經歷一番苦難之后,看著自己被別人當成什么妖魔鬼怪的處理掉?
而且看著她們那副驚訝的樣子,顯然自己這么有思維能力,這么清楚也不正常。
真就慘到連正常點的經歷都不給自己嘛?連死后都不給她這個權利也就太過分了一點。
李聽微微啞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對這個看起來好似很溫和的溫婉女人說些什么。
良久之后,她忽的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也跟著怔愣了一下。
“我叫李聽,這是我的隊長張令,這是我的前輩方可蒙,既然你所有的事情都記得這么清楚,我覺得,其實我們沒有非要打一架的必要,有些事情,說一說也是好的,至少在你覺得這個世界上你了無痕跡的時候,我們還記得你。”
溫婉的女人愣了片刻,笑了,對于她的話沒有發表什么疑問,只是淡淡的開口,“宋雪,鵝毛大雪的雪。”
這個字,倒是有點像是女人的內里,看著溫和柔美,像是哪家的千金大家閨秀,實際上心中已經冷然淡漠,如同落了滿地的霜雪,激不起任何的熱情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