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并不能停機,星艦并未落在地面,而是在她頭頂不遠處呼嘯著,將周圍草木吹得東倒西歪。
而她那艘損壞的星艦與之相比,可以說是渺小得可憐了。
桑茶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這艘星艦。
本以為,這次祖師爺會開竅為她開個門.
然鵝,星艦在她頭頂浮懸了半分鐘,竟然轉了個彎,自己開走了???
搞什么!
桑茶差點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主動朝它招手。
“等等——”
還以為星艦會當作沒瞧見,好在他沒那么作死,晃晃悠悠地大搖大擺開了回來。
漸漸地。
艙門打開。
一道頎長人影出現在她的視野。
遠看是名男人,細瞧也可以說是名少年。
他的身姿筆挺,懶懶散散地倚靠在艙門旁,一襲黑色嚴謹的軍大衣,金屬紐扣質感禁欲,卻在他凌亂的碎發下顯得張揚不羈。
纖長羽睫之下,一雙銀色的眸子璀璨至極,像極了頭頂的浩渺星河。
在接觸到他的銀眸的時候,桑茶眼神顫了顫。
……怎么會?
“你能看見我?”南瀲略有些驚訝地挑眉。
磁性動聽的音色,勾得人耳膜酥酥麻麻。
但桑茶不是很能理解這句話,她又不瞎。
“你站那兒我為什么看不見?”
擔心他又翻臉不認人跑了,桑茶想了想,提起行李箱一個飛身跳了上去。
艙門之間的空間并不大,本來已經站了個人,桑茶一上去便直直地撲在了他的懷里,行李箱也被迅速丟進艙內。
南瀲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驚愕。
雙手下意識地就扶住了懷中的女孩兒。
耳邊狂風呼嘯,南瀲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上溫熱的體溫及略顯紊亂的心跳。
桑茶卻沒有。
他體溫冰涼如死人,亦沒有鮮活的心跳。
“你是鬼?”桑茶扒著他的袖子站穩,根根分明的睫毛輕眨,盯著他問。
不得不說,每個位面的祖師爺,顏值都沒話說啊。
這么近的距離,她可以清楚瞧見對方性感的喉結,白皙到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病態的蒼涼。
她的手,方才還在對方勁瘦的腰際劃過。
南瀲瞇了瞇眼睛,纖薄如花瓣的唇瓣微微抿起,掙開她的手后退一步。
“……”你嫌棄什么。
“你沒有戴那死丑的眼鏡,卻能看見我,卻是人類啊……”
低聲念了一句,南瀲忽地勾起唇角,將桑茶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
桑茶尚未反應過來:“死丑的眼鏡?”
南瀲無辜地歪了歪腦袋,“對呀,你們人類不是發明了一種眼鏡可以看見鬼嗎?”
“……”桑茶總算是明白他說的什么。
就很無語。
那么高端的發明竟然被這人用丑來形容。
只能說,還好那不是她發明的了。
“所以你真的是鬼?”桑茶不打算糾結那個話題。
為什么?
是她來晚了嗎?
祖師爺已經英年早逝成了一抹游魂了?
南瀲擺擺手,彎了彎眉眼說:“如你所見。”
語畢,他也不管桑茶,自顧自地往里走,順帶道:“好了,你已經問完了,可以下去了哦。”
他的語氣很是可愛,內容就不怎么討喜。
桑茶也不會認為他好說話。
畢竟,下面那只阿飄連靠近這艘星艦都不敢。
足以證明此人的恐怖。
她頭一次厚著臉皮跟上去,商量道:“要不你給我搭個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