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最先開始之時,愛瑟爾或許就是這么想的。
大不了當血庫養著。
可她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
強制留下她的話,兩邊都討不到什么好處。
可愛瑟爾……就不是很想放人離開。
“殿下說走就走真是狠心,好歹我招待了你這么久,你離開了,我日后該吃什么啊?”愛瑟爾眸子一彎,將酒杯擱在桌上。
桑茶眼神落在他手指骨節上。
“你不是還能喝酒?”
這么多年不吸血都過來了,現在一時半會兒吸不了不死鬼。
愛瑟爾眼睫垂了下來,微微一斂,紅寶石般的眼瞳就染上了糾纏不清的曖昧。
察覺到她方才的視線,愛瑟爾拇指按了按食指骨節,抹下一片蒼白。
“人類的酒……哪兒能與公主的味道相媲美。”
桑茶:“……”
這說的什么虎狼之詞。
她哼了一聲,隨口一說:“那你有本事和我一起走啊。”
愛瑟爾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輕輕啊了一聲,上身前傾,支著自己的下巴瞧著她:“那愛瑟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桑茶沒想到離開這里這么簡單。
更沒想到……
翌日她出門時,愛瑟爾竟然真的要跟她走!
連東西都收拾好了!
望著對方明顯不屬于人類的絕色美貌,桑茶心好累,身后亞利可能有絲絲顧慮,但并未多說,只是盡職跟著。
此次回主城,桑茶沒打算永遠不回來。
這次的任務難得與祖師爺無關,她早點回去解決完,那時再回到這里取得信任也是一樣的。
誰知對方竟不按常理出牌,屁顛屁顛地就將自己給賣出去了。
桑茶不想照顧吸血鬼。
哪怕這段時間都是他們在伺候她。
眼瞧著三人已經踏出古堡,桑茶還是沒能忍住,“你認真的?真要到人類生活的地方去?”
桑茶試圖將人嚇回去。
愛瑟爾豈是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
什么東西都沒帶上的他顯得異常輕松,甚至在隱隱慶幸,終于找到機會離開這個陰暗無光的地方。
“人類多么有意思,那些皮就是最好的證據。”
桑茶眼皮子一跳。
“你誘人進來還不夠,現在還準備去人多的地方繼續?”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愛瑟爾是要出去報復社會的。
都說吸血鬼腦子有病,不能以尋常人的想法忖度,此說法大概是真的。
“繼續什么?”愛瑟爾挑眉,“公主總是這種反應,會讓我不得不回憶,這段時間我到底是哪里對不起公主了。”
桑茶一哽:“額……”
他說的竟然有道理?
對方除了上次失控吸了次她的血,之后好像……不成問題。
算是這些位面來最彬彬有禮的了。
除了偶爾喜歡嚇人。
愛瑟爾哄騙:“既然公主自己都說不出來,那就承認是自己冤枉了我,是不是該有你們人類說的獎勵?”
“做夢。”
桑茶不由得放下戒心。
于是她不說話了。
被忽悠成功的桑茶就這么忘了……
偌大古堡中還有著數不清的房間,里頭井然有序地擺放著人皮骨器,以及冰冷流動的鮮血。
在這里,存活下來的,唯有他們三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