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桑茶也氣著了。
她記得柜子里有應急醫藥箱,把人按在椅子上,翻出棉球酒精過來給他上藥。
可在她拿著棉球探過去,手腕就被顧應欽攥住了。
“你松手。”桑茶皺眉。
顧應欽定定望著她,力道松了松,過了一會兒,懶洋洋地往椅背上靠著。
“我沒事。”
桑茶扯著唇角譏諷道:“您哪能有事,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有自虐傾向?”
“我只是……”
顧應欽頓了頓,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人是他帶去酒吧的,那里他常去,本來也沒覺得有多不安全,畢竟誰混混也混不過他們。
可出了那種事后,他當然一味地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鬼知道當時他看見那個場景心都跳停了好幾拍。
事后回程在出租車上,他腦子里也反復放映著那個畫面。
顧應欽完全不敢想象他沒有及時去的后果是什么。
那個瞬間,他自責與憤怒簡直達到了頂峰。
事實上,若是他沒去,潘銀飛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但他不知道。
剛才在下面,他確實是在等桑茶上去,自己跟他爸說了這事,好像不挨點罵挨頓揍,就會自責一輩子似的。
畢竟……算是他的妹妹吧。
嘖。
顧應欽把桑茶手里的棉簽拿過來丟了,無所謂道:“不是什么大事。”
頓了一下,他望著桌上試卷,無奈道:“這么晚了,先休息,怎么還有心情做試卷呢。”
桑茶沒好氣地說:“學霸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顧應欽勾唇笑了。
希望今晚不會給她造成什么人生陰影吧。
看這數學試卷做的……嘖,全對,看來腦子精神都還不錯。
“是,那我的學霸妹妹對這次的分班有沒有信心?”顧應欽鵲巢鳩占地占了室內唯一一把椅子,伸出自己的大長腿。
挨了揍,心情都得到了釋放。
桑茶訝異:“你還知道分班?”
像你這種人設難道不應該是從早睡到晚嗎?
顧應欽:“妹妹對我是有什么誤解?”
“誤解談不上,頂多是太過了解。”
桑茶本想問他,他打算去哪個班。
根據僅存的記憶,顧應欽成績不錯,小考基本不參加,參加也是睡覺,也就期末考試能穩定在年級前十。
天生的老天爺賞飯碗吃。
顧應欽笑了笑沒說話,室內安靜了片刻,他才想起來這里是桑茶的房間,私人領域。
女孩子的。
“以后不會了。”他突然開口。
桑茶沒反應過來:“什么?”
在酒吧他也說過這話,桑茶想起來后正準備說沒事,免得這位不良少年被自責的海洋淹沒。
“你是好學生,我就不帶壞你了,小姑娘家的沒事別往那些地方跑。嗯對了,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也可以跟我說,哥哥肯定幫你教他們做人。”
桑茶被他這一大段話砸得略懵。
她憋了憋,“……誰承認你是我哥了。”
顧應欽:“我不是誰是?妹妹放心,那個潘銀飛我會替你解決了,以后不用擔心這種小事,學習最重要。”
許是第一次當哥哥,他還真當上了癮。
桑茶就,盛情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