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來了。
顧應欽再多的話只能吞回去,但心里依舊美滋滋的,甚至覺得妹妹超級可愛。
“等會兒該打球的打球,該借器材的借器材,不準偷偷回教室……”
體育老師說完這些話,大家歡快應了幾聲就往各個方向奔,拉都拉不住。
桑茶啥也沒干,對曬太陽情有獨鐘,并開始盤算期中考試能進步多少分。
以她過目不忘的本領,文科是沒什么問題,主要就是數學,大概是萬千女生學子心中的痛。
許姿姿打乒乓球去了,她坐花壇邊扯草,余光瞧見有道高挑的人影朝她走過來。
桑茶瞇了瞇眼睛,光落下來,看上去冷淡又慵懶,還帶著刺猬的爪牙。
她莫名喊道:“顧應欽,你以后想做什么?”
桑茶不是真的高中生,還擔心他的未來如何,高考會不會失利。
但她看得出顧應欽似乎沒有任何**,沒有對未來,對希望的向往與渴望,仿佛真的是混一天過一天。
這種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不知道。
顧應欽被她這個問題問得停下腳步,“我?”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正是因為瞧見桑茶突然認真起來,他才不知道說什么才能對得起她的這份認真。
“還這么早,哪兒想得明白。妹妹是提前擔心我以后會餓死嗎?”
桑茶抿唇看著他,光迷了眼睛。
這個問題可能真的得不到答案。
或許真的還早。
之后,桑茶與顧應欽的交流就變少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或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那天下了場暴雨,豆大的雨珠砸在地面,像是要砸出一個坑。
桑茶在辦公室待得晚了些,早就讓顧應欽和司機先回去,她坐公交。
可誰知道今天竟然下雨。
她冒著雨出了學校,在公交站前停下,呼吸微微不穩,衣服頭發都濕透了。
公交車還沒來,桑茶等了會兒,驀地發覺有幾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循著找過去,幾個渾身上下都寫著“不良青年”的人在公交站牌另一頭,手里夾著煙。
煙霧在雨中泯滅。
桑茶沒當回事兒,不慌不忙,繼續等車。
沒過多久,那幾人煙抽完了,忒了口痰,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你是叫陸茶?”為首那個大金鏈子操著把老煙嗓開口。
桑茶目視雨中的車輛與行人,沒搭理他。
老煙嗓繼續道:“就是你整日欺負蔣昕?”
說到這兒,桑茶終于給他施舍了個眼神,語氣淡漠,比他還狂:“蔣昕叫你們來的?”
老煙嗓瞇起眼睛。
“你甭管誰叫我們來的,蔣昕是我們罩著的人,你動她,這事兒咱們就沒完。”
桑茶:“哦,你想怎么沒完?”
桑茶從來只是嫌麻煩,但不會怕被找麻煩。
尤其是這樣一群手無寸鐵的人類。
她連多看幾眼的興致都沒有。
正巧,下雨天就是令人煩躁的季節。
桑茶把書包丟在一塊干凈的地上,確保里面試卷不會被弄濕。
接著,她動了動手腕,眸光冷得發寒,所有的尖銳與暴戾混合在一起,形成幾個字。
“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