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街的茶館二樓，楊霜和紅拂女臨窗相坐。
楊霜沒想到紅拂女會來求自己，憑她的性格是不會輕易求人的。她有自己的驕傲，換言之就是貞潔烈女。
這樣的女子有獨特味道，前世時的楊霜碰到過，而且還是初戀。
可惜，白月光最終成了朱砂痣。
“我這幾日不在京都，你是不是又找史千秋報仇了？”楊霜問道。
紅拂女點了點頭，回道：“嘗試了一次，但我察覺是史千秋的陰謀，故意誘敵，所以我放棄了。這幾天我深思熟慮，發現憑我的能力很難報仇。而京都中我認識的人不多，能幫我報仇的人只有殿下。”
楊霜贊同她的話，但提醒道：“你應該知道史萬歲吧，此人很可能成為兵部尚書。我如果幫你報仇，勢必要交惡史萬歲。我雖然是皇子，但處境如何你是明白的。沒有充足的理由，我為何要幫你？”
頓了頓，楊霜又道：“我救了你兩次，這兩次的恩情你都沒有還呢。”
紅拂女沉默后，立即跪了下來，請求道：“殿下若是幫我，我愿意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侍奉殿下。”
這一次的楊霜沒有口花花，而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需要你為奴為婢。想讓我出手沒問題，但我必須獲得對等的利益。你的做牛做馬還達不到標準，因為對我而言可有可無。”
“是我放肆了。”紅拂女說完后咬著嘴唇，臉上浮現失落。
兩人之間陷入了冷靜，隨后紅拂女告辭。
人走后，韓擒虎忍不住問道：“殿下蠻喜歡她的，為何不幫她？將來指不定是側王妃呢。”
楊霜瞪了韓擒虎一眼，說道：“別亂說話，本王是那樣的人嗎？做人要有準則，本王不會因為美色而頭腦發熱魯莽做事，只會為了自己、為了大隋、為了天下百姓來懲治奸惡。”
韓擒虎聽出了他的話外意，連忙問道：“殿下打算懲治史千秋了？”
楊霜笑了笑，反問道：“我讓你調查了史家父子，史千秋有罪不用多說，那史萬歲呢？”
“史萬歲為人忠勇愛國，年輕時懲惡揚善，素有美名。怎么會生出史千秋這樣的紈绔兒子呢？”韓擒虎納悶道。
楊霜的臉上浮現更甚笑意，“父親忠勇，但兒子卑劣，并不奇怪，很多原因都會造成的。史萬歲基本板上釘釘會成為兵部尚書，而一旦坐上這個位置，那他就身處漩渦，太子之位的爭奪，會逼他站隊，除非像高颎，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所以本王可以斷定，遲早有一天，史千秋會成為坑爹的兒子，史萬歲的一世英名都會因為兒子而毀于一旦。”
“殿下說的極是。”韓擒虎贊同道。
史千秋在老家肆無忌憚，罪行昭昭。雖然他為人陰沉，有城府，隱藏的較好，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想要查，一定能查到。
一旦證據被史萬歲的政敵發現，那就是鋒利的刀子。
楊霜繼續道：“所以本王懲治史千秋，其實是在幫史萬歲。不過嘛，畢竟是人家的兒子，兒子再混賬，也得由他老爹來處理，你明白本王的意思？”
韓擒虎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表示沒弄懂。
楊霜便解釋：“史千秋只是史萬歲的兒子，非嫡子，更非獨子！大義滅親雖然很悲傷，但不是不能接受。而且史萬歲為人忠勇正派，必然會這么做。所以本王不需要針對史千秋，只需要收集足夠的證據，然后交給史萬歲，讓他來處理。”
“事后，史萬歲不僅不會怨恨本王，而且還會感謝我，這樣你明白了？”
韓擒虎這才大悟，欽佩道：“殿下真是老奸巨猾啊，這樣的詭計都能想出來！”
楊霜一臉無語，瞪著他喝道：“沒文化不可怕，強裝逼遭雷劈，什么叫老奸巨猾，本王這是陽謀。陰謀是詭計，陽謀玩得是誅心。”
“那殿下為何不把計劃告訴紅拂女？”韓擒虎不解問道。
楊霜喝了一口茶，輕笑道：“她太烈了，得打磨打磨性子，這樣才能調教好。”
韓擒虎越加覺得殿下高明，剛剛還說不讓人姑娘為奴為婢，實際心里想著都是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