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告知線索從何而來？”高颎忍不住問道。
李靖眼中精光一斂，說道：“松漠都督府的苗飛乃是惜命之人，豈會主動守城戰死？”
萬萬不能說線索是從薊州刺史杜曉身上獲得的，一旦讓高颎知道楊霜等人去過薊州城，那憑高颎的聰慧，會舉一反三，便會聯想到所有事。幸好，李靖已經清理了所有線索。
高颎知道李靖沒說實話，便沒有追問，而是轉移話題，說道：“自從殿下回來，京都中人對殿下的稱贊是每日劇增，尤其是百姓知道殿下促成了修建武廟一事！殿下心系大隋將士，令人欽佩。”
楊霜隨意道：“修建武廟是大勢所趨，就算沒有我提議，還會有其他人，所以和我沒有直接關系。武廟是一種信仰，希望可以鼓勵所有將士。但我更希望少幾個像苗飛、杜曉、龔雪松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陰謀，害了那么多將士性命。可惜，被苗飛和龔雪松逃了。”
“殿下所言極是。”高颎贊同道。
楊霜立即說出了今日前來的目的：“高大人，你覺得王千赫真是此次關外兵事的幕后黑手嗎？”
高颎一驚，這才明白楊霜來此的目的。
“案件已經審結，杜曉親自指認，還有兩人往來的書信，王千赫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比較大。”高颎斟酌了語言，說道。
楊霜卻搖了搖頭，道：“我覺得王千赫不是幕后操控者，他是冤枉的，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找到的替罪羔羊。不過王千赫謀害我母后，就算他沒有通敵賣國，也是死路一條。但是我擔心，恰恰因為王千赫的認罪伏法，會讓我們忽略了真正的幕后操控者，以至于讓對方隱藏了起來，制造更多損壞大隋的陰謀。高大人，你覺得呢？”
“看來殿下今日前來，是為了這位幕后黑手了。”高颎問道。
楊霜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正有此意。我想請高大人幫忙，幫大隋查出這個幕后黑手。”
“殿下太高看下官了，我只是小小大理寺卿，有何能力查出這個神秘之人？”高颎苦笑一聲。
楊霜笑道：“高大人太低調了，別人也許不知道高大人的能力，但我做過太子，知道高大人的能耐，父皇對高大人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高大人難道不該幫忙嗎？而且這次不是幫我，而是幫大隋。”
高颎沉吟，笑道：“殿下說的這么鄭重，下官如果推辭就說不過去了，只不過殿下不擔心下官也背叛大隋？畢竟連鎮北侯這樣的君侯都背叛了，其他人都有嫌疑。”
楊霜點了點頭，回道：“此言沒錯，其他官員都有嫌疑，唯獨高大人沒有。如果連高大人都背叛了大隋，那我便認命了。”
“敢問殿下為何如此篤信下官？”高颎詫異道。
楊霜神秘一笑：“剛剛說了，我好歹做過太子，也知道一些隱晦的事，高大人身兼重任啊，如果連你都是叛徒，其他人更有嫌疑。”
高颎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如實道：“殿下相信下官，讓下官倍感榮幸，必會盡力徹查。不過現在無從下手，殿下可否給些提示？”
楊霜點點頭，讓李靖來說。
李靖便徐徐道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恰好到處。
當高颎聽完李靖的講述，立即明白明王殿下的為難。如果幕后黑手牽扯議事，的確不好追查。
“明王殿下，茲事體大，下官不敢延誤，必會用心調查，若有線索會立即稟告殿下。”高颎當即做出承諾。
楊霜笑道：“有高大人這番話，我便放心了。”
接下來，三人又聊了許久，楊霜和李靖才告辭。
高颎則思量多時，隨即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