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景晨走到零二面前,輕柔的撫摸著那個對大角,緩緩閉上了眼,“零二……”
頭微微靠了過去,景晨輕聲的說:“零二,回答我,好嗎?果然,沒有你在,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呢。”
這句話剛一說完,景晨的意識突然間就脫離了身體,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景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雪地之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顆被白雪覆蓋的榭寄生。這顆榭寄生和景晨記憶里的完全不一樣,雖然樹還是那顆樹,但是這一棵樹,已經被白雪覆蓋了。
“代號零的記憶調整結束了,但是零零二那邊有無法改寫的部分。有什么很強的力量在阻止。”實驗室里,景晨和零二各自躺在一張床上,頭上帶了個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儀器。一個科研人員拿著手里的單子對博士說。
“把記憶清除,讓那個變成雜訊。”博士說。
“但是,連續使用的話就超負荷了。”科研人員說。
“沒有關系。”博士說。
“代號零的話,怎么辦?”科研人員問。
“讓他回育成所去,混了血失了憶,已經成不了器了,做小白鼠還行。”博士說。
床上躺著的零二轉頭看向景晨所在的方向,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么。
……
在那一間宛若監獄的房間里,零二雙手拉著帽子,牙齒緊咬著。她在拼命地回想著什么,可不管再怎么努力,有的只是一堆雜訊。零二忍無可忍,一頭撞在旁邊的墻上,藍色的獻血濺在地上,看著藍色的血液,零二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沾了血的手指放在嘴里舔舐著,腦海里那些雜訊突然間有了畫面!
零二震驚了,那些雜訊突然間就有了畫面!零二把左腳膝蓋上的傷口露出來,輕輕舔舐了一下,果然,這一次出現的是景晨幫她舔舐傷口的畫面!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但,記起這些事情,也只是為自己增添了許許多多的痛苦。博士他們根本不會讓零二記住這些東西的,果然沒多久,第二輪的洗腦又來了。這一次的洗腦已經完全超負荷了,被洗腦的對象零二,時時刻刻承受著大量的痛苦。為了能記住那些記憶,零二不斷在自己身上用指甲劃開一個又一個的傷口,等回到房間里,零二再舔舐傷口,再度回憶。
“我不想忘記,如果忘了的話,我想我就再也無法成為人類了。”
一邊舔舐傷口,一邊回憶的零二突然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繪本,翻開繪本,把其中女巫被殺死的那一頁死了下來,直接吃進了肚子里。零二不想去相信,她也不愿意承認,她不愿意承認,自己沒辦法和景晨在一起。
一邊吃著這一頁繪本,一邊回憶著當初和景晨的點點滴滴。紙那難以下咽的味道幾度讓零二作嘔,但是,零二還是強忍著惡心,一頁一頁的吃下了所有被撕下來的繪本,回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零二也在回憶著自己最開始學會的話,第一個是「我」,第二個是「零二」,第三個是……想到這里,零二又回想起了那天榭寄生下發生的事。
“那樣的話,我就是你的Darling了!”
咽下一頁繪本,零二又回想起那一天被抓住了,景晨被槍托一擊打倒在地上,而零二還在奮力反抗著,反抗過程中,零二看見了景晨額頭上流出的鮮紅的血液。零二還在喊著“Darling”。想到這里,零二的眼角也是溢出淚水。
周圍的場景全部都消失了,只有白茫茫一片,景晨站在小時候的零二面前,看著哭泣的零二,景晨突然感覺身體某一處在不斷的抽痛著,緩緩的蹲下,抱住這個正在哭泣的零二。
景晨抱著零二,腦海里也想起了失憶之后第一次遇見零二時,那個場景。緊接著就是零二把失憶的景晨拉進鶴望蘭,嘴里說著的:“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Darli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