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倪氏一門的一貫傳統,戰勝強敵,大獲豐收后的真.慶功宴就此展開。
憐星剛剛走出園林,隱隱聽到溫泉池那邊傳來的少女驚呼聲、嬉笑聲,不禁一陣心慌耳熱,連忙疾展輕功快步離去。
回到自己住處,坐在一張石椅上,看看自己的左手,又提起裙擺,瞧瞧自己的左腳,憐星不禁好一陣黯然神傷。
這時,外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停在門外,輕輕敲響房門,“二師父,您在嗎?”
憐星收拾心情,輕聲道:“我在,進來吧。”
花無缺推門進來,行至憐星身前,躬身一禮:
“二師父,大師父的衣冠冢已經立好,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憐星眼神一陣恍惚,想起邀月,心里既有悲哀,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自從小時候,被邀月推下果樹,摔殘左手、左腳之后,邀月的冷酷殘忍、霸道蠻橫,便在憐星心中,烙下了深深的陰影。
自那之后,她對邀月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違逆,說是姐妹情深,可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正的感情,又有幾分是出于恐懼,逆來順受養成的習慣?
今天邀月慘死,尸骨無存,憐星固然悲痛,可也有一種陰霾盡去,“守得云開見月明”的輕松釋然。
她甚至有一點想放飛自我,從此之后,隨心所欲地過活。
不過多年修持的涵養,還是令她克制住了自己。
再者即使邀月烙在她心頭的陰影已去,可手足殘疾的事實,還是令她心中深藏著一份自卑,令她始終難有真個放飛的勇氣。
心中正自百味陳雜時。
花無缺見她怔怔發呆,不禁又輕聲問了一句:
“二師父,要去看看大師父的衣冠冢么?”
憐星回過神來,收斂思緒,起身道:“便去看看吧。”
花無缺陪她向著移花宮后山行去。
瞧見她以正常步伐行走時,左腳頗有不便,花無缺忍不住說道:
“二師父,倪公子神通廣大,或有辦法醫好您的手腳舊傷……”
憐星心中怦然一動,眼中隱有波瀾,但很快便壓抑下來,搖了搖頭,輕聲道:
“倪公子對我們的大恩,我們已經無法回報,又如何好再去麻煩他?
“再者,倪公子雖有降魔之能,但未必擅長治傷……你去求他,萬一他也沒有辦法,豈不是叫他為難?
“無缺,你的孝心我懂,只是這么多年,我也已經習慣了,就不必為這小事,去麻煩倪公子了。”
花無缺訥訥應下,心里卻暗下決心,一定要去求倪昆,幫憐星治傷。
至于如何回報……
我花無缺這條性命,以后就交給倪公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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